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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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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竹城郊外十裡,是駐邑軍營地。

瞭望台上,哨兵瞧見兩匹快馬急奔而來,他用千裡鏡細看,是自家花長史和另一人并騎。

那人披着鬥篷,頭戴風帽,圍巾把臉遮得嚴實,實在看不清面容。

但他騎術相當高明。

花信風在軍中是出了名的走馬将軍,論馬術他能玩出上百種花活,心得長篇大論,三天三夜講不完。

而那蒙面人,在隻可兩騎并行的窄道上與花信風齊頭并進,半分要被甩下的意思都沒有。

哨兵尋思:修竹城還有這樣的高手嗎,怎麼沒聽統制提過。

眨眼的功夫,駿馬奔入營地,花信風和蒙面人至中軍帳前翻身下馬。

“把人帶過來。”花長史吩咐一句,引蒙面人進了帳子。

帳中無旁人,花信風從懷裡摸出一疊紙張,遞給從頭裹到腳的這位,低聲念叨:“師叔,這是夜審的供狀。”

李爻接過來:“我現在閑人一個,跟來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呢?

擔心番邦野心不死,把他小十年的心血挖空了?

暫時不至于。

又或者看見景平脖子上的玉扳指,越發确定他是信國公世子,覺得當年救人沒救到底,想找補回來?

好像……也不是。

憋了半天,李爻沒憋出個理由,最後破罐子破摔了:“閑的,”他拉過張凳子一屁股坐下去,架起二郎腿,看那供狀,“我就來看看熱鬧,不管你一會兒怎麼弄。”

是有這麼種人,忙時夢寐以求躲清閑,真讓他閑下來,不出十天就要上房揭瓦。花信風旁觀者清早看出來了,小師叔就是這種人,右丞相不做,跑來折磨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半年,現在小院兒終歸是着不下他了。

想到這,花信風無奈一撇嘴,也坐下了。

片刻,賬外一聲招呼,灰頭土臉、五花大綁的一隻“粽子”被搡進軍帳,侍衛在“粽子”膝窩一腳踹下去,“粽子”立刻矮了一截,跪在二人面前,不甘心又持着口硬氣,想站起來。

“锵——”一聲響,鋼刀架上脖子,“粽子”才算暫時認慫了。

這“粽子”正是茶樓裡跟說書老人唱反調的刺兒頭,經過一夜軟硬兼施的訊問,他承認了自己是羯人探子,初來乍到去茶樓接了一圈地氣,就被發現抓起來了。

他掀開一雙耷拉的狗眼,看面前二人。

探子依稀記得正坐上的主兒在茶樓裡見過,臉色一變突然哭開了:“大人……大人明察……小民有眼不識泰山,但供狀是屈打成招,小民是和羯人混居的遊牧漢人,不過是路過修竹城想去川嶺,以後再不敢放厥詞了,求您……求您饒了我吧……”

話說到這,磕頭不止。

花信風看着他,笑得戾氣很重:“聽說昨夜抓你時,你傷了我兩名兄弟,這身手可不像尋常百姓。”他起身到階下囚身旁,翻開他右手看,見指對方腹果然有厚厚的繭子,又細看他兩隻眼睛——有些人射箭習慣單眼瞄準,長此以往,瞳仁會産生輕微的大小差異,這人便是。他不過三十歲,即便天天打獵,眼睛也不會變成這樣,非得是常年日久高強度訓練才行。

“除了觀察城防,挑唆輿言,你還有個更隐秘的任務……”

探子擡眼,見說話的是縮在旁邊椅子裡穿鬥篷的人,這人随意把一沓子供狀扔在桌上,揣着手看他。

剛不還說不管呢麼。

花信風腹诽自己師叔,跟着打了個手勢,讓侍衛退下去。

“你們在找一個孩子,他是信國公的獨子,對嗎?”李爻又問。

這話出,探子一顆扮演茅坑裡石頭的心沒法繼續又臭又硬了。

他大驚,這件事他們從未聲張,眼前這人怎麼會知道的?他從對方一雙清亮眸子裡看出了狡黠。

雖然依舊沒說話,但表情已經徹底出賣了他,五官無聲地遣詞造句,綜合成一句話——你為什麼知道?

是啊,為什麼知道?

花信風也好奇。

“當然是有人賣你了,”李爻腔調裡帶着嘲諷,“就是昨兒你去茶館見的人。”

探子呆愣片刻,随即咬牙切齒:“纓姝……早聽說他常年扮女人,性子也陰晦……為了争功他居然出賣我!”

這回換李爻暗暗詫異了,他把纓姝的形貌在腦海裡回憶——

雖然是……不大豐滿的,但纓姝皮膚白皙細膩,沒有喉結,就連手骨都格外纖細。

而今事情挑破,李爻才覺得纓姝從嗓音到相貌再到身形,确實都中性。他沒動聲色,看向花信風。

花長史湊過來道:“昨天你說讓我趁她不在搜她屋子,沒有坐實她是探子的證據,但若順着性别的方向想,的确是……少了點東西。”

李爻沒明白。

花長史看他不開竅,壓低了聲音:“沒有陳媽媽(※),”他幹咳一聲,緩解尴尬,又繼續,“我聽說南洋有種藥,給男童常年服用,他們就不會長成男人,直到成年,聲線依舊雌雄莫辯,皮膚也如孩童時細嫩,性征更到死不會出現,能用這種手段的……八成是牽機處。”

血統純正的羯人高鼻闊目,輪廓突出,放在漢人堆裡,一眼就能認出來。後曾經戰亂數十年,疆域邊境已民族混居,羯人處心積慮,為方便到大晉刺探,專門建立了個探子機構,收養一些漢民的孤兒,教養馴化,為己所用,取名“牽機處”。

李爻還在朝時,幾次想揪出牽機處的窩點,都不大成功。

探子在一邊聽二人來言去語,終于意識到不對了,原來對方沒實證!是在詐他!

卻詐得有鼻子有眼,推測都對。

此時他心知大勢已去,哀歎一聲。

李爻哂笑看他,并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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