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找到,我說你也許回家了......等等,你去哪?”
布蘭溫抓起過長的裙擺,頭也不回地越過她,月亮在湖面上泛出銀光,“我回家——晚點和你聯系!”
……
回家。
布蘭溫跨過壁爐,跳進空無一人的客廳。
驟降的溫度讓她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她環顧一周,卻沒有發現斯内普的身影。
不在這?她皺起眉毛,難道他又回到宴會上了?
她後退一步,轉身要回到壁爐,手卻被人拽住。
“你去哪了?”斯内普握住她的手臂,強硬地将她從壁爐裡帶回來。
布蘭溫有些站不穩,她絆了一下,險些崴到。他托起她的腰身,強勢地靠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頰。
黑暗讓界限變得模糊,也讓沉默變得模棱兩可。
她不回答。
斯内普的心像被綁上鉛塊,沉沉地往下墜。
布蘭溫一早就收到了潘西的請柬,他是知道的。
她……似乎要邀請他。
可是他要怎麼回答?斯内普想,在一個公開的宴會上選擇他作為舞伴,她無疑會成為流言蜚語的中心。
他會——他可能會拒絕她。
然後解釋清楚,這個邀請并不合适。
她的未來、他們的未來都還很長。他不能讓她成為那些沒腦子生物茶餘飯後的談資。
斯内普将拒絕的言辭反複修改,可是心裡卻忍不住期待。
他看到了她猶豫不決地站在魔藥間的門口,在餐桌上的欲言又止。
他買了兩份報紙。
隻是為了在餐桌上有理由多逗留半個小時。
見鬼的,他根本不想看那些黏糊得像一年級巫師論文似的八卦。
他取回了她退掉的男款巫師長袍。
合身的剪裁,是他的尺碼。
可是在今晚的宴會,她為什麼一句話不說?
他甚至穿上了那件禮服!
可是她隻是睜大了眼睛,像是全無記憶。她坐在角落——斯内普當然知道她坐在角落。
帕金森、馬爾福家族繼承人的好友,容貌姣好、談吐不俗,他看見那些年輕的巫師一圈一圈地圍上去,又被她打發走。
面容清秀、同樣擁有一頭金發的男巫在她停駐,斯内普看見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
是他嗎?斯内普壓抑不住内心的情緒,他想起躺在他桌子上那封金色的邀請函。
是因為他改變了主意嗎?
他是誰?
她什麼時候有了他不清楚的秘密?
酸汁翻湧,将他的心底某塊地方掘起。斯内普顧不上還要繼續聊下去的巫師,他生硬地結束了話題,匆匆朝那個身影奔去。
他找不到她了。
雜音裡,斯内普聽到自己的理智崩塌。
“布蘭溫在哪?”他攔下潘西·帕金森,問。
“也許在家裡了?”潘西對他的舉動有些困惑。
他匆匆趕回家,他在暗處。
她沒有回家。
斯内普僵立在客廳的一角,眼睛失去定點。
他後悔了,斯内普舌根苦澀,他看着壁爐,卻看到翡翠綠色的火焰一閃——
女巫從壁爐裡焦急地跳出來,卻又往後退去。
他想說話,手卻有自己的意識上前攔住了她。
沒有等到回答,斯内普側了下頭,他告訴自己——今晚越界了。
可是沒有别人在,他想,就算越界又如何?
隻是女巫的沉默讓他的理智回歸。
“星光閃爍。”昏暗的客廳亮起來。天花闆變成深藍色的絨布,星星開始漫遊。
“找到你了。”布蘭溫放下魔杖,拽住斯内普的領口,得逞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