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
因為未知,因為懷有期待。
而這種期待,讓布蘭溫平淡的日常又炸起幾星火花。
尤其是在斯内普匆匆趕去一個行程之外的魔藥研讨會時,答案就變得更加撲簌迷離。
甚至連續幾個夜裡,在斯萊特林女寝的燈光尚未熄滅之前,布蘭溫都忍不住拿出那面很久沒用過的雙面鏡反反複複地摩挲,糾結。
或者之後要去喝杯黃油啤酒慶祝一下?布蘭溫想。
也許斯内普選的不是她。
别傻了,還會有比她更完美的魔藥助手嗎?别人有他們之間的默契嗎?
默契......
這個詞在女巫的腦海裡橫行霸道,連帶着女巫的嘴角都開始不由地上翹。
“布蘭溫?你大半夜地在傻笑什麼!”潘西戳戳盯着蚊帳不挪眼的好友,“你是又撿到什麼奇怪的日記本嗎?”
“我才沒有傻笑!”眼看着潘西就要把頭湊過來,布蘭溫一把将雙面鏡丢進塞滿柔軟布料的抽屜裡,又用頭發半蓋住微微發紅的臉,流進被窩裡。
“睡覺!”她有點羞惱地叫着,把被子蒙過了頭。
一定是最近流感嚴重,布蘭溫想。
不然為什麼她總是會覺得臉上在發燙呢?
......
命運總會拐彎抹角地給你帶來一些預兆。
比如因為在斯萊特林休息室找不到某本會自己亂蹦的魔法書籍錯過了晚飯。
而從斯萊特林休息室奔向禮堂的路上,剛好錯過了準點的魔法階梯。
不安像英國陰沉沉的天氣似的,一直紮在布蘭溫心頭。
這見不到一絲陽光的天氣!
借那本神奇動物學是她最近做過最糟糕的決定!
布蘭溫晃晃魔杖,将意圖在她身後吓唬她的皮皮鬼彈開。
等到匆匆趕到禮堂的路上,這種不安又變成了焦灼。
“以上就是所有學科的助理名單......”
布蘭溫推開禮堂大門時,聽到隻有這句話。
是誰?
焦灼散不開,越來越緊地壓在心頭。
等坐到斯萊特林的長桌後。
這醞釀已久的水汽已經萦繞了烏雲。
字和句被淅淅瀝瀝的小雨模糊,不成片地灌進女巫耳中。
“...院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沃朗......”
布蘭溫強撐着禮節,和每個意圖過來安慰的巫師寒暄。她走出禮堂,噔噔地跳上旋轉的樓梯。
沒有任何的思考,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回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去,找到那本還在躲貓貓的魔法書,卻毫無知覺地闖進地窖。
桌邊空空的,牛皮紙、筆整齊地擺放在桌邊。布蘭溫這才想起來,斯内普又被緊急喚去外出去參加一項哈丁在進行的一個魔藥實驗——伏地魔雖然死去,但是某些惡毒的咒語卻還沒失效。
這太糟糕了,布蘭溫想,她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沾着毛絮的巫師袍,袖口還有墨漬——都怪休息室——休息室多久沒打掃了?
但是地窖很幹淨。
幹淨到他需要一個新的魔藥助手嗎?
特意打掃了一番,迎接新人?
布蘭溫酸溜溜地想。
難怪最近把自己打理得這麼精神。
難怪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商議魔藥助手的時候要把她趕出地窖。
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