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狗和三隻黃白相間的小狗哼哧哼哧地舔着食盤裡的牛奶。布蘭溫放下電話,離幾隻小狗遠了點。
“艾麗卡他們出去玩了,等會會讓人過來接回去做檢查。”腎上腺素褪去後,大腦重新恢複思考,布蘭溫後腰抵着桌子,垂着眼簾,神色複雜。
“你竟然全部都讓她們帶走了。 ”斯内普有些意外地說。
“救助和養育是兩回事。”布蘭溫聳聳肩,“我連我自己能活幾天都不知道……”
“埃利奧特!”斯内普打斷了她的話,他皺着眉頭将爬到自己腳邊嗅來嗅去的幼犬撥回母犬身邊,氣壓已經低下來。
布蘭溫在臉前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閉上了嘴巴。斯内普對于死亡總有一種異于常人的敏感,無論是對她還是鄧布利多。
但是對他自己……
她撇撇嘴,好一個寬于待己、嚴于待人。
“今天要服藥嗎?”她問。
藥劑……
“該死的!”斯内普蓦然想起了什麼,怒氣沖沖地跑進魔藥間。“砰!”沉悶的爆炸聲從樓下傳來,布蘭溫吓得一哆嗦,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這不會是炸掉坩埚的聲音吧?不是吧?
……
不幸的是,那确實是坩埚爆炸的聲音。斯内普在熬制輔助藥劑的時候,因為忙于拯救生命而忘記了添加中和藥材,沖突的藥性互不相讓,釀成一場悲劇。
罪魁禍首縮小了自己的存在,安靜地當起一個透明人。
斯内普黑着臉再次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新的藥材穿過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的界限,從遙遠的對角巷送來、處理好,放在魔藥間外的儲藥筐中。
哪裡來的藥材?埃利奧特給的?
他彎下腰,想翻看草藥的品種,一張便條自把手邊上飛起,直沖斯内普門面而來。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紙條,展開一看。
“賠禮和謝禮。”
随後,便條自動折疊,變成了勺子的形狀,垂直地落在了框邊的長方形托盤上,盤子裡是扣着罩子的碗碟。斯内普伸出手去——溫的。他揭開罩子,飯菜的熱氣和香氣升騰,喚醒了斯内普沉睡的饑餓感。
斯内普勾勾唇角,把草藥飄進了實驗室,才把托盤端到飯桌上,享用起遲來的午餐。
……
服用完藥劑的副作用依舊沒有減少。布蘭溫喝下斯内普新熬制的藥劑後,一秒陷入夢鄉。
暴雨、荒草地、犬吠。
她環顧四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有不斷下陷的身軀提醒她危險臨近。
布蘭溫往下方望去,泥潭渾濁的積水已經沒過腳踝,強勁的吸力讓她不得俯下脊背,攀住前方的岩石,從泥水中爬出來。
“救救我……”
誰在呼救?她拾起地上一塊有着尖利銳角的石塊,緊盯着聲音發出的方向,不知名的力量驅使她踮腳緩慢前進。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