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看見了模糊的影子,并沒有看出是誰。
有人目睹了你的作案現場。
意識到這點後,你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心跳得猛烈,讓你頭腦有些發暈,你咬緊牙關,跟上影子消失的地方。
精神病院處處透着森冷的陰氣,陳舊的衣物被過去的物主随意擺放,然而排排列陣的病床卻整齊到一眼望去頭皮發麻的程度。
你跑過來,擦了擦額角的汗,四處觀望并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迹,忍着湧上頭的惶恐開始做起整理床鋪的任務。
那個人發現了嗎?或許隻是路過,并沒有看到?不然為什麼到現在他都沒有發起會議。
你抿緊唇,整理好床鋪,你打算通過暗門走捷徑,當你心不在焉地擡起眼時,本該空無一人的寝室裡,那扇暗道前,站着位約170左右的男性。
維克多·葛蘭茲。
你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吓得不清。
“你……你怎麼在這……?”你呼吸不穩,瞳孔緊縮。
他不知道站在那看了你多久,那雙金珀色的眼中帶着探究,神情緘默,在你的發問後也沒有開口,而是轉過了身,旋即你聽到落鎖的清脆聲音。
他鎖了門,直接向你表明他的身份——鎖匠。
你呼吸一窒,在他看過時扯起笑。
他淡淡瞥過你,突然開口:“1号。”
他的嗓音是很幹淨的那種,但是很少跟人開口,導緻他說話總帶着沙啞,聽入耳時也會感覺耳朵癢癢的。
你下意思嗯了一聲,詢問而殷切地看着他。
在你的視線下,他反而先一步移開,轉而瞧着你身邊的床鋪看,但語氣肯定得不容置喙。
“模仿者是你,對吧。”
他如此直接的問題像一把球棒兇悍地打在你的腦門上,你愣了一下,連忙否定。
“為什麼這麼說?我不是,如果我是,是模仿者的話,剛才就把你刀了。”
出乎意料的,你本以為難以蒙混過去的郵差相信了你的話,他聽完良久,點了點頭,便挪了步子,越過你朝走廊走去,一邊拍了拍挎包上的灰塵。
你回頭盯着他的背影,緊緊握着藏在包裡的尖刀,你深呼吸幾口,快速追上去,企圖把他放倒。
然而在他回頭前,拉鈴的聲音從各個房間的廣播裡傳來。
會議召開了。
和維克多一起來到會議室的你站在了自己位置上,一手抱臂,微微垂眼看向桌面,很快,有人路過你的旁邊,熟悉的男性氣息撲入鼻,你略微擡眼,碰巧和一雙凜冽靜默的綠色眼眸相瞥。
看到他後,你反而平靜了不少。
第一場會議卻隻來了七個,說明已經有三個人不明下落。
拉響鈴的是5号——其實在這場遊戲開始前,你就注意到5号,這個叫做伊萊·克萊克的男人。他周圍散發着信仰之人才有的神秘氣場,即使是再熱的天氣,他始終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如此古怪而異類,卻一開口便是翩翩君子的形象。
“目前會議已經開始,按我們在場的人算的話,8.9.6号已經遭遇不測了。”
“當時我在盥洗室那邊,聽到雜物間發出了動靜,直覺告訴我,裡面發生不好的事,可當我進門一看,隻看見了8号的屍體,至于其他兩個人……非常抱歉,我從未和他們打過面。”
雜物間……也就是你刀人的地點……
是他看見了!
伊萊似乎察覺到你那隐晦的視線,頭微微朝你那邊偏了下,勾唇淡笑。
“不過,我想先問問1号,你在哪裡?”
當所有人的目光朝你看來,你不知所措地跟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進行短暫的交接,雙手緊扣放在桌面上,你從餘光中看見,邊上的綠眸男性正皺着眉看你。
很明顯,他不滿意你這次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