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離開護國寺後,小寒在城外找到一家客棧,破敗簡陋,遮掩在樹林之内并不顯眼。
客棧的小二正要關門,眼前突然出現一位紅衣女子,吓了一大跳,咽了咽口水:“女……女……女俠,本店要……要打烊了。”
小寒卻不理會,推開半關的門,遞出一顆珍珠,“城裡已宵禁,今晚我要住一晚再進城。”
“額……”借着店裡的燭光,小二确定眼前是人非鬼,才松了口氣,再看女子身上所穿,都是上好的布料,趕緊接過珍珠,“小姐有所不知,小店不在官道,内裡簡陋,多是些江湖人士落腳,隻怕您這金枝玉葉住不慣,前面不出二裡便是官道,那裡有官家驿館。”
“我不想走了,就住這兒,你開個最好的房。”
“這……好吧,”小二一邊招呼小寒去二樓客房一邊交待,“店裡已經住了幾位江湖人,脾氣大,您早些休息晚間别出來走動。”
小寒點點頭,玩了一天本來也累了,隻要别人不惹她,她肯定不會去招惹。
一夜無事,第二日一早,小寒正欲下樓,從另一側走出來幾個人,小寒迷蒙着雙眼并未在意,往樓下走去。
“小寒公主?”耳邊一聲輕呼,一位少年跑至眼前,“真是你啊,昨天我邀你前來,你不願意,怎麼自己跑來了?”
原來是蔣臣,小寒輕歎一聲,“快收收你的笑臉吧,嘴都要笑裂了。”
正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小臣,與何人說話?”
蔣臣招手揚聲:“蔣叔,快來,是小寒公主。”
小寒轉過頭,身後幾人看見她的樣子,愣了一下,又迅速往她的位置走來。
小寒沒說話,蔣臣倒是自來熟介紹起來,“小寒公主,這是蔣叔,就是他讓我們找你的,蔣叔,你看,這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小寒公主。”
被叫蔣叔的人約莫五十,穿着儒袍像個雲遊天下的書生,聽到蔣臣的話并沒有馬上回應,與小寒對視片刻,“在下有幾個問題可否與小姐詢問一二?”
“不想聽。”小寒摸摸鼻子,轉身欲走,對方随行的幾人卻将樓梯口擋住,“幹嘛?”
“隻是想問幾個問題,絕不傷害小姐。”
“你們可真煩,”若真要走,這幾個人可擋不住,但看了看蔣臣渴求的眼神,“算了,你問吧。”
“這邊請。”蔣叔指路,兩人行至裡側的客房,蔣臣和其他随行的人站在外面。
“小姐,請坐。”屋内檀香袅袅,隻有桌椅并沒有床和衣櫃,是專門議事的地方。
小寒依言坐下:“你快問吧,我還要回皇城。”
“回皇城?那裡除了皇宮便是皇室宗親和内閣大臣,小姐現在住在那兒?”
“嗯。”小寒不欲多說,蔣叔也不深究,轉而問了别的。
“小姐可認識歐陽子?”
小寒點點頭:“那是我爺爺,我們在泰山生活了十幾年。”
“小姐可有憑證?”
“憑證?什麼憑證?”小寒想想,從腰間抽出纏在腰間的軟鞭,“這個算嗎?這是爺爺送我的,從小就練。”
蔣叔接過看了端詳一二,那軟鞭是天蠶絲聚集而成,軟而韌以巧勁可破鐵甲,軟鞭手柄比普通劍柄要短,更适合女子抓握,手柄一側刻有一個圖案,與手柄融為一體并不顯眼,蔣叔看到卻是身體一鎮,當即跪下行拜禮。
小寒不明所以,扶起蔣叔,收回軟鞭,“你這是幹嘛?我不是什麼公主。”
“公主,軟鞭上所刻乃是周朝皇室暗行圖騰,歐陽子本是前朝暗衛教官,因不滿皇室虐待暗衛,逃遁至江湖隐居,我早年遊曆與他相識。幾年前他感覺身體每況愈下,曾與我傳信說了你的事,讓我在他死後找到你共謀大事。”
小寒看着蔣叔,手下摩梭軟鞭手柄,兒時她曾問過爺爺,這個圖案是什麼,爺爺說那是她的故鄉所在。
“信呢?我要看信。”
蔣叔略頓:“當時看過便焚毀了,公主不信我?”
小寒看着他不說話。
“公主,請看,這是我的私印,我父親是周朝第一大将,母親是十七帝女,李賊叛亂之時我因遊曆在外幸得一命,但我父母兄弟皆喪于李賊之手,待我返回京都,那李賊早已奪下天下大權,正于街市斬殺皇室宗親,公主,您是皇室唯一血脈,怎能忘記此仇?”
小寒看了一眼,印上寫有蔣峪二字。長久的沉默,蔣峪看着眼前少女,與歐陽子信中所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