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心事?”江雨音以為他畫稿畫得不順心,連忙去寬慰。
“沒有,就是一個人畫畫好像沒有靈感。”林許鹿把蝦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拿出手帕擦了擦。
江雨音原本打算明天再把他關在家裡畫畫,自己去蚌場瞧一瞧進度,這兩日該植的珠核差不多要完工了。
十畝地養殖一萬個珍珠蚌,十八個工人每日每人完成五十五個十日就能收尾。
但林許鹿那麼一說,江雨音反而不好開口了。
“你好像心情不錯,尾聲裝修得順利嗎?”林許鹿問。
“挺順利的,明日……”江雨音對上他期待的目光,強行改了口,“明日陪我去蚌場看看,然後我們一起回家,我陪你畫畫?”
林許鹿一改低沉的狀态,點了點頭。
用過飯江雨音拿出一個匣子,招呼林許鹿:“過來瞧瞧。”
林許鹿湊過來江雨音打開蓋子,裡面躺着一個磨喝樂。拿出來是個站着的木質女娃娃,身上穿着特制的小衣裳。
“怎麼樣?”江雨音拿着小娃娃擺弄着。
“做工有些粗糙。”林許鹿接過來正反瞧了瞧,有點看不上眼。
“那你覺得要是改良一下,做得更精緻些放在尾聲賣會有人買嗎?”江雨音捏着小娃娃給它轉了幾圈。
見林許鹿想不出所以然,江雨音拿着筆試着畫了一下。
一個隐約能看出少女模樣的東西呈現在紙上。江雨音也覺得自己畫得不像話,解釋起來說:“現在的磨喝樂大多是陶人木人做成藕段似的胖娃娃,四肢也不精細與身子連在一起,這種能換衣裳的已經算是上等品了。”
“我們若是用白瓷做,手是手腳是腳,能跟活人一樣變換動作姿勢,穿脫衣裳,再加上頭發……”
江雨音越說越興奮,她從前非常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磨喝樂,還會用它與夥伴扮演角色,熱衷喂它吃飯,還會在晚上給它蓋被子睡覺。
林許鹿懂了她的意思,想着自己先前若是有一個江雨音模樣的磨喝樂,一定會給它買一櫃子衣裳,配一整箱首飾。
“我覺得可以。”林許鹿看着江雨音寫意派的狂野畫風,表示認同。
東街這個地方不怕精細不怕貴,就怕平庸。
“那磨喝樂就定下了。這幾日要找個會做瓷器的匠人。”江雨音得到了肯定立馬安排了下一步。
在外頭跑了半日,江雨音讓送了水,她愛幹淨,天有點熱起來後隔日就要好好洗一次。
林許鹿隔着木屏風靜不下心,每次江雨音洗完後換了水就輪到他洗。
為了避嫌他都會等在木屏風後看話本打發時間。
兩人忙裡偷閑拿出來看一刻都能十分投入的話本偏偏在這個時候沒了吸引力。林許鹿的眼随着整齊的小字換行,一句話反複看了三遍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屏風那邊傳來江雨音入水的聲音,清泠泠的水聲十分悅耳。
江雨音仔細清洗着身上,換了幹淨的裡衣舒舒服服地爬上了床。
“換你了。”
換完水林許鹿跨進桶裡,一想到江雨音剛剛在裡面呆過心潮就難以平靜。
但江雨音自從那日他與蘇星闌互毆後再也沒看過他。
最近一次親密的接觸也止步在十幾日前的那個夜晚,讓林許鹿一夜未眠的淺吻。
林許鹿糾結了好些日子,暗暗思忖江雨音是不是不喜歡他了。那日江雨音要到他的吻時也說了不滿意。
他有些灰心,自己總在關鍵的時候下意識後退,不像一個男人。
“林許鹿?”江雨音半天沒聽到動靜擔心他在桶裡睡着,出聲叫了一下。
“馬上好。”
江雨音困的緊,在林許鹿的投喂下身上慢慢長了點肉,每日能吃能睡,醒來幹勁滿滿。
美中不足的是睡在身邊的林許鹿太青澀,明明有成熟姣好的□□卻又有清亮的眼眸和純粹坦誠的愛慕。
不論江雨音怎麼逗弄他都全盤接受,可不管怎麼情動那雙亮晶晶眼睛從始至終都隻是深深地望進江雨音眼底,渴盼一汪愛意。
江雨音少有地遲疑,她能給别的,卻怕折辱了這份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