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姐真厲害!柳師姐女子之光!”
下面鬧哄哄一團,江雨音親手把錢袋交到她手中說:“我就知道你可以。”
柳如意站在朝陽下,雖然沒有适應那些閑言碎語,四肢百骸卻與被鍛打過一般,能撐着她邁出下一步。
“謝謝。”她吸了吸鼻子,收下了錢袋。
最後一個許音和遲遲不出面,江雨音猜想她會不會也是一個女子,被議論聲絆住了腳。
“許音和四十七号。”江雨音全心全意地試圖在人群中找到那個人,沒發現身邊的林許鹿僵硬地快要離世。
江雨音感受到衣袖被拉了拉,她轉頭輕輕揚了揚眉毛表示疑問。
“雨音,我……我是許音和。”林許鹿像做錯了事一樣輕聲說。
江雨音面上空白了一下,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許音和。
這名字,她原本隻以為是個巧合。
“二甲或許有事耽擱了,那就保留二甲的獎譽,三甲進一,第四名進一。趙華青另贈白銀二兩,第四名孫立志得白銀一兩,定制首飾一件。”江雨音果斷想好了應對之策。
“另外尾聲的推舉貨品活動截止到店鋪裝潢結束,隻要填一張紙條領一個編号就能參加。一經采納便可得銅錢一百文外加所推舉的商品一件,同種商品限編号前三位。”
這話一出湊熱鬧的人紛紛領了紙條去投票。
“稍候會有抓彩活動,彩頭是我我們在烏龍山下芍藥花會上贈送的糖丸,投了票的朋友可以去試一試。”
一環扣着一環,一傳十十傳百,白拿的東西,東街的散客也願意來捧場。
一天抽出去三十幾顆糖丸,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江雨音帶着人打道回府。
“許音和,你偷偷在弄什麼東西。”上了馬車江雨音問道。
林許鹿看了看眼掌心說:“抱歉,我沒想到會被選中。”
江雨音腦海裡閃過一個可能,遲疑地問:“你的方案有清雅居的影子。”
江雨音原本看中了許音和的方案,她還想過或許這個方案與清雅居出自一人之手。但她最後選中了與尾聲更契合的柳如意,她的許多巧思很有特色。
“那個裝潢是我構拟的。”林許鹿老實交代。
據江雨音所知,林記酒樓與清雅居同在南街,兩家做的餐食雖然不是同一路子,但也會被拿來做比較。
一個是做傳統美食的頭籌,另一個是标榜超凡脫俗新意頻出的翹楚,文人與商人之間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
“……家裡人知道嗎?”
林許鹿搖了搖頭:“原本也沒想到它能做大,是幫好友出的主意。”
“那你沒想過用自己的能力幫家裡改進格局?”
“父親對林記酒樓有自己的堅持,大哥二哥的鋪子我也不好插手,而且風格這個東西比較難改。”
這要是在林家露了餡,林許鹿隔三差五就能挨上一頓罵。
江雨音不禁有點替他感到可憐,若按預知夢的走向仔細算來林許鹿才是真正的倒黴。
回到林宅大頭牙行派人傳了信,天色尚早江雨音過門不入改了道。
“江夫人這是三個會養珍珠的手藝人,您可以核驗一下水平,若合适就能試工。”
“這邊是八個長工,您要五個便在裡面挑五個。”
“還有十個短工的名單,詳細的都記錄在裡面了,要用時我幫您叫來。”大頭井井有條地安排着。
江雨音也不含糊,這些日子悶在家裡把養珍珠的書冊都翻過了一遍,将重要的步驟和注意事項都一一記錄下來。
雖然不至于能紙上談兵高出手藝人一籌,但也不會抓瞎地被牽着鼻子走。
她把人分開問了不同的問題,總體來說大頭找的人質量都不錯。
江雨音順利地簽了契約定下明日去荷塘試工。
翌日荷塘邊上準備了八套種珍珠的工具,籮筐裡擺了大小不一的蚌。
先是三個手藝人分别當場植珠核的試工,另外五個長工在一旁看着,接下來就是他們操作。
三個手藝人年紀都偏大,都有五十多歲的樣子。
他們一字排開麻利地從筐子裡挑揀出大小合适的小蚌打開蚌殼裁出小片,再将小片修剪成段,撬開作為母體的蚌把小片放入其中。
動作有快有慢,但活做得都很細緻,江雨音對他們沒有速度上的要求,這幾個人主要負責教長工和短工,管理蚌場。
最重要的是技術是否達标。
而接下來的五人考驗的不止是他們自己,還有手藝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