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現在已無法為您辦理入住,如果您實在無處可去,我可以為您登記在工具間暫住一晚。”
老闆娘還是早上他們走時的姿勢,公事公辦地介紹着。
周姩姩圓潤的指甲點在報紙很小的一塊闆塊上,往老闆娘面前又推了推:“住宿的事先不急,或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張麗,張女士?”
老闆娘顯然也看見了報紙上的重點--“柘林工廠大火損失近上億,肇火者張麗至今下落不明”,内容隻着重了工廠的經濟損失,并在最後提供了“張麗”的照片和工廠保安局的聯系方式。照片上的女人與現在的老闆娘極為相似!
周姩姩拿起報紙放至老闆娘臉邊做對比,啧啧搖頭:“雖然看時間已經是十幾年前的舊報紙了,但就是不知道工廠的人會不會甯錯殺不放過呢。”
“你想要什麼?”張麗撫摸着自己胸前别着的工牌,冰冷刺痛的感覺才能讓她有一瞬間從當年的那場大火裡逃出。她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被那個工廠抓回去!!!
周姩姩無視老闆娘開始掉皮的臉:“安安,就是我的洋娃娃,她還在你那呢。”
桌上的金黃色切塊忽然消失,狂風拍打着玻璃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黑暗在一瞬間降臨。
這個副本裡的聲音都具有污染性!周姩姩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值在急劇下降,她強撐着開口:“那是我的,你不會想占為己有吧?”
安安作為一個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詭異,說不定之後會幫到自己大忙,丢在這個副本裡就太可惜了。
“誰給你的膽子威脅我?嗯?”張麗的手已經掐在了周姩姩的脖子上,隻要輕輕用力就能折斷。她的指甲在周姩姩脖子上來回滑動:“你死了,就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周姩姩握住她的手帶着她微微用力掐住自己:“你敢賭嗎?呵呵,你忘了我還有同伴嗎?我怎麼會傻到不留後路就來跟你談判呢?”
周姩姩的聲音輕得像是在呢喃,落入張麗耳邊卻如同驚雷,讓她猛地甩開這個女生。周姩姩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形,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果然在哪都好使。
張麗死盯着周姩姩,盯着盯着忽然也笑了,慢條斯理撿起桌面上的一塊塊皮膚重新貼回臉上:“這麼好用的小家夥,既然不能送給我,那也總要為我創造點價值吧。”
烏雲散開,夕陽如畫。
“你想要我幫你什麼?毀了這個工廠?”周姩姩壓住暈眩感,大膽開麥,“首先,我沒有通天的本事;其次,現在是我拿捏住了你。”
張麗不再看她,自顧自玩弄着自己的尖銳指甲:“那就都别活呗,你和你那個破娃娃都給我陪葬,我也不算孤單。”說到這,張麗前傾身體:“再說我也沒那麼看得起你,我隻需要你去揭露十五年前那場大火的真相,讓我知道我女兒究竟是死是活。”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工廠,讓它身敗名裂!”
“當然如果以你的能力可以的話,”張麗滿臉嘲諷地撕碎了她面前的報紙,“找到一個叫‘虎哥’的人,把他帶到蔭巷裡。”
周姩姩戲谑地湊上前:“好啊,我盡力而為,那我今晚的住宿可怎麼辦呢?”,她手一攤,肩一聳,無賴氣質瞬間就上來了。
反正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周姩姩相信老闆娘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在可怕的外面跑一夜的。張麗思索了一會,從櫃台裡拿出紙筆遞給周姩姩:“填上你自己的姓名。”
周姩姩接過,這是一張員工表:“夜班保潔員?”張麗從櫃台後走出,來到她旁邊,:“我們這的趙婆婆可能是年紀大了,一到晚上就不見人影,你暫時當我的夜班保潔員,但隻是從21:00到24:00,之後你可以在工具間裡休息一晚。”她提起老婆婆時不知為何有一刹那的卡殼。
周姩姩寫完表格,挑眉看向張麗:“那你剛剛還說給我登記一下就能住工具間……”
“我說了嗎,你聽錯了。”張麗一臉坦然,踩着小高跟就走向了電梯的反方向,“跟我來吧,給你準備‘工牌’。”
果然處處是坑……
周姩姩跟着下了一道窄梯,正對着就是“工具間”,再往裡是老闆娘的房間。
張麗讓周姩姩在門口等着,從自己房裡拿出一把鑰匙和一隻洋娃娃。
“這是工具間的鑰匙,裡面隻會有你和趙婆婆兩個人。”張麗見周姩姩注意力都在安安身上的繩索上,咳了一聲,“這是用來克制她的道具,你等我走了再解開,繩子就當提前送你的饋禮。”
張麗從胸前取下她的工牌,巧手掰扯了幾下就恢複成了柘林工廠員工特有的工牌,上面透着淡淡的粉。周姩姩拿到手裡時,上面的名字已然變成了她的。
“本來娃娃要等到你的好消息再給你,但我估計沒有娃娃你在工廠裡會寸步難行。”張麗晦暗不明的臉上有悲傷的笑容轉瞬即逝:
“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