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強的人被召集起來不斷尋找機會進入遊戲，再帶出相關信息，隻是調查得到的情報越多，折損的人也成倍增長，而用命拼湊出來的遊戲全貌更是越來越可怕。

進入遊戲和回歸現實世界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江語堂現在就處于遊戲的“加載”階段，機構裡有不少人在這一階段直接死亡。

銀藍色的遊戲面闆上标識着江語堂的精神值為80，而污染值已經上升到15了。

什麼都不做也會被“污染”嗎？

江語堂收起面闆，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天上濃厚的烏雲讓月亮時隐時現，這條公路看起來像是廢棄了很久，路燈杆歪歪斜斜插進土裡，燈泡殘破，早就失去了光亮。

黑暗籠罩住前路與後方，根本無法分清該前進還是後退。

“喂……”

背後傳來陰涼氣息，江語堂眼神一厲，黑色襯衫勾勒出緊繃的腰線，十指暗暗握拳猛地向身後揮去。

“！”

拳頭在距目标鼻梁一毫米不到的地方停下，程邢吓得瞪大了眼睛。

江語堂默默收回手：“你怎麼在這？”

程邢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口抱怨：“我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嘛，誰知道那麼背直接挂樹上了。”

“這天又那麼黑，我自己費好大勁下樹才看見你。”

江語堂這才發現自己右後方确實有一棵粗壯的樹。

“嘶，你剛剛怎麼那麼兇，你以前不都是不輕易動手的嗎。”

程邢眼裡多了幾分探究，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一點的男生一向溫和自持，雖說作為發小清楚地知道他骨子裡藏着一股瘋勁，但不問青紅皂白出手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這個遊戲對人的情緒有點影響。”

說着，江語堂重新打開遊戲顯示屏，上面污染值果然又往上跳了五個數。

“往前往後？”

程邢不意外污染這一說，這垃圾遊戲出現什麼他都已經不意外了。

他前後看了兩眼，憑感覺選擇後方。

江語堂毫不猶豫邁步往前走。

“诶诶诶，你啥意思啊！”

程邢忙不疊跟上。

“你的運氣你自己心裡沒數？”

江語堂語調帶笑。

程邢想了想自己從小到大，倒黴事一拉一籮筐，包括但不僅限于出門必摔跤、打賭必輸和二十多年都開出“謝謝惠顧”字樣的瓶蓋等等。

一次“再來一瓶”都沒有。

于是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兩人安安靜靜往前走了一段，出現一個分岔路口，兩條路中間坐着一位戴着鬼面具的老者。

他佝偻着身子燒紙錢，面前的一個小火盆燒的正旺。

江語堂與程邢對視一眼，上前搭話。

可無論兩個人說什麼，對方連頭都不願擡一下。

“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個路口好像離我們近了點？”

江語堂點點頭表示這不是程邢一個人的幻覺：

“看來我們要快點選出一條路。”

遊戲幫忙選的，隻會是一條死路。

“汪汪汪！！！”

一隻狗狂吠着從他們身旁跑過，沖進左邊路口，一個人影跟着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