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你完全沒有一點的公平…”
也許是積壓太多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宣洩出來,谛聽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滑落臉頰的淚珠滴落在眼前男人的手掌心中。
而鹘舟并沒有去安撫眼前兇獸的情緒,隻是看着手掌中的淚珠陷入了沉默。
是啊,從自己被選中開始,公平這個詞對于自己,沒有一點體現。
兩人之間的沉默一直持續到谛聽情緒宣洩結束。
等到谛聽重新擡起頭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鹘舟的身影,隻有渾身有些髒亂,頭發還沾着幾片樹葉,樣子十分狼狽的洛祁舟,手裡拿着外套小心翼翼披在自己身上。
“你在這。”
相比于鹘舟的聲音,洛祁舟的聲音要更加溫和,雖然冷冰,但言語裡的關心更不是虛假的。
“我一醒來,你不在。”
面對眼前人的慌張,似乎剛剛那些令人作嘔的氣息再次襲來,墨綠色的眸子被清水模糊了視線,無處安放的爪子搭在人手臂上,微微低下頭,埋在人的胳膊裡。
“你累了,好好休息。”
看着懷裡的谛聽,洛祁舟沒有去安慰,反而隻是抱在自己的懷裡,感受兇獸因為情緒而呼吸起伏的身體傳來的溫度,仿佛在告訴自己,谛聽還沒有離開自己。
洛祁舟站起身子,緊緊護着懷裡的兇獸,但很怕自己太大力氣弄傷兇獸的傷口,隻能小心翼翼地返回原來的駐紮地。
熟悉的氣息也讓谛聽崩潰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墨綠色的眸子盯着人的領口低而裸露出來的肌膚,谛聽沉思了幾分,緩緩擡起有些沉重的身子,微微張開嘴,在人的鎖骨上狠狠咬下一口。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洛祁舟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始作俑者時,後者已經松了口,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絲。
“我們去西方。”
随後就是這句話搶先說了出來。
一時間,洛祁舟愣住了幾秒,甚至停止了腳步,有些疑惑地看着懷裡的兇獸。
“我們不回去,我們去西方,我要讓那個家夥給你自由。”
洛祁舟有些震驚谛聽會說出這種話,畢竟那位統一三界的天神可沒那麼好說話,至于他的傑作就是現在的自己。
“無論用什麼辦法,威脅,刺殺,我都要讓他還你自由。”
谛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些話,哪怕自己知道自己和天神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但一些話一旦說出口是收不回來的,包括現在。
而在西方的主神殿的卧室内,一位少女恍恍惚惚地從睡夢中蘇醒,緩緩坐起身子,身上金色絲綢制作的被子,從少女的肩膀處滑落到腰部,漆黑的頭發散落在後背上,床頭的燭火漸漸熄滅,冒出一絲青煙。
“夫人。”
一位侍女輕輕推開大門,來到床邊,朝着床上的少女畢恭畢敬地喊道。
“我這次睡了多久?”
少女緩緩擡起頭,看向床邊的侍女。
“按照人間計算,大概五十世紀。”
這次睡太久了。
少女得到答複之後,點了點頭,待自己徹底清醒之後才下了床,床邊的侍女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衣服幫助前者換上,拿起頭梳幫人整理發型。
“主神大人已經在等您了。”
侍女幫人打扮之後,猶豫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少女擡起紫紅色的眸子看向侍女,透露出來的眼神充斥着不滿。
“我不想見他,就這樣。”
但好在少女并沒有為難侍女,隻是抛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卧室。
也許是這次睡得太久,少女感覺自己的腦子反應都遲鈍了不少,甚至還伴随着一些頭疼,情緒的煩躁更是讓自己想要找個人罵一頓。
“夫人。”
一道男聲打斷了少女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