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話,谛聽對于這枚玉佩的印象其實并沒有多少,單純隻記得從自己遇上洛祁舟開始,後者一直把玉佩随身攜帶在身上,哪怕自己去詢問對方,洛祁舟也沒有多少的記憶是關于玉佩的。
更何況從那次戰事結束之後,地藏菩薩更是不願意提起那件事情的内容或者說是與自己相關的事情,更像是為了讓自己逃避某個事實一樣,把自己關在那間狹小的屋子之後,除了吃喝,其他的隻有靜心療養身上的傷口。而對于玉佩的記憶也就隻有那副屬于鹘舟的畫像,甚至自己對于人的思念之情也隻有面對畫像才能寄托出來。
也許睹物思人正是這個意思。
但谛聽也很清楚一件事,明明自己認識鹘舟,為什麼就是認不出來這一世變成洛祁舟的鹘舟,甚至連那枚熟悉的玉佩都認不出來。
雜亂的夢讓谛聽的大腦十分混亂,就像是有人在谛聽的大腦裡寫下了許多混亂的話語然後要谛聽一個個仔細去查看。
混亂的大腦讓谛聽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等到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谛聽微微擡起頭,印入眼簾的就是洛祁舟進入夢鄉的臉龐,隻不過後者也和自己一樣陷入了難以釋懷的夢境,額前皺起的眉毛就可以證明這一切。
明明知道是噩夢,居然不醒過來。
谛聽看着眼前的人,緩緩擡起一隻前爪,輕輕搭在人皺起的眉頭上,像是在給人面對這一切的恐懼。
“你明明可以選擇不認識我的,卻偏偏喜歡上我。”
因為谛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或者說是不是真的喜歡對方,是不是把對方當做鹘舟而不是洛祁舟那樣的喜歡,就像人類說的替身文學。
想到這裡,谛聽收回了自己的前爪,難以叙述的情緒開始堆積在自己的心頭。
-“我根本,不值得你那樣做。”
明明還在逃亡,這種悲傷的情緒不斷堆積在自己的心頭,甚至開始去碾壓自己僅存的理智,像是要把自己逼瘋了才能解決這一切。
撤出對方的懷裡,谛聽試着走了幾步,後腿上的傷口沒有以往那麼疼痛,簡簡單單走幾步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谛聽慢慢走在樹叢之中,也許是因為毛發保護的作用,那些樹枝并沒有紮到自己,反而是很吸引蟲子,但好在自身的靈力還有一些,能夠抵擋這些蚊蟲。
順着一條路走到靠近崖邊的地方,緩緩坐了下來,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自己墨綠色的毛發上,顔色反而沒有那麼陰沉,胸前淡綠色的毛發都有些閃閃發光,身後淡紫色的尾巴圍繞在自己的腳邊,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花香味萦繞在自己的鼻尖。
好安靜…
靜下心來還能聽見周圍有着鳥叫聲。
明明是夜晚,卻有着白天的熱鬧。
谛聽趴下身子,兩隻前爪交錯那般疊在一起,頭靠在交錯的地方,慢慢閉上雙眼,安靜聽着周圍的蟲鳴聲和鳥叫聲。
在新的夢裡,谛聽仿佛看見了地藏菩薩。
居然還能夢見菩薩大人嗎?
夢裡的地藏菩薩正拿着一串水晶般的石頭,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了許多,而在人的懷裡正躺着一隻年幼的兇獸。
“大人,明明是它們先背叛了天庭,為什麼要谛聽一族來承擔這一切!?”
聽見熟悉的聲音,谛聽微微側過頭就看見那位還比較年幼的靈童正拉着地藏菩薩的衣袖,語氣裡是不滿和憤怒。
原來是以前的事情。
這是屬于谛聽小時候的事情。
因為白龍一族族長的背叛,出賣了天庭的信息,甚至破壞了血統的傳承,萎了洗清家族的罪孽,将這一切甩給了還在凡間曆練的谛聽一族,而當時的族群,隻有谛聽活了下來,也就隻有谛聽一個活了下來。
“…”
地藏菩薩沒有回答靈童的話語,隻是看着懷裡熟睡幼小的兇獸,身上還有族人被殘害濺上的血液,沒有父母的照料,身子相比同齡的兇獸還要瘦小,額前的小角還沒開始發育。
“大人,他們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