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朱雀。”

谛聽也毫不客氣地學着對方的語氣說着。

朱雀看着坐在床上就差臉沒有全部用紗布包起來的谛聽，皺着火紅色的眉毛。

因為他很清楚谛聽這一身的傷是誰做的，但眼下的情況卻不允許自己沖到神獸會找那個家夥算賬。

“要不是青龍大哥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也許這份罪也輪不到你身上。”

朱雀有些内疚，畢竟那件事情本來就扯不上谛聽這樣的兇獸，更何況那時候的自己早已經離開了天庭，否則還能幫助谛聽一把。

“每次見面你都這麼說。”

谛聽已經習慣這樣的道歉，隻是接過朱雀遞過來的湯藥，用湯勺舀起一勺，吹了吹，喝了幾口。

“就算你當時在，燃澤依舊也能坐上現在的位置。”

谛聽放下手中的勺子說道。

“就算你現在來和我道歉，過去也已經過去了，無法改變。”

墨綠色的長發散落在肩膀上，發絲垂落在床被上，原本被頭發遮擋的臉龐，在陽光的照射下展露了一小部分——那是沒有肌膚的臉龐，隻有類似土塊的殼子覆蓋在臉上。

谛聽緩緩擡起手，纖細的手輕輕觸碰這張讓自己厭惡的臉龐上，每天用頭發遮擋着，不讓任何人看見，同時也是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這張臉是怎麼毀得。

“聽說，你身邊出現了個人類？”

朱雀有些猶豫地開口詢問道。

谛聽微微擡起頭看向朱雀，點了點頭。

“那個人類知道你的身份嗎？”

谛聽再次點了點頭。

“是你告訴他的還是…”

“我自己告訴他的。”

不等朱雀說完，谛聽開口打斷了對方。

“信任足夠，沒有什麼理由是可以拒絕的，不是嗎？”

谛聽拿起床頭櫃上的皮筋，重新綁起頭發，繼續遮擋着那半張讓自己厭惡至極的臉。再擡起頭，又是如往常一樣，挂着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在臉上。

而在另一邊的警局，本想再去審問陳章迅夫婦的丁陌，剛起身就感受到一陣劇烈的搖晃。還好及時抓住比較穩定的桌子，才沒有讓自己摔在地上，隻是整理好的資料散落一地，還有一旁架子上的文件全部掉落下來。

“丁隊。”

丁陌剛下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卻看見一個女警推開了門，呼喚着自己。

“陳…”

女警也是一進門見到這般的狼藉瞬間沉默了幾秒，剛想說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跟人說什麼。

“咳咳，陳局找我是嗎？”

丁陌急忙假意咳嗽幾聲，轉移人的注意力。

“啊？”

女警愣了幾秒，迅速反應過來。

“是的，陳局找您，說是有事情找您商量。”

“我知道了。”

丁陌說完就蹲下身子，把地上的資料和案件整理好之後，跟女警前往陳瑞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後，除了陳瑞，還有個男人也坐在裡面。

男人聽見開門聲，微微擡起眼眸看向走進來的丁陌幾眼後，又轉過視線，看着懷中的平闆上傳來的事務，有些不耐煩地滑動。

“丁陌，你來了！”

陳瑞聽到開門聲，連忙從一對文件中擡起頭看向人。

“快，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陳瑞離開桌前，走到丁陌面前，拉着丁陌走到男人面前。

“這位就是當今神獸會的會長大人，燃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