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無論躲不躲,都沒多大用處。
,
司清言盯着那些佩特爾,以及大大小小的畫框。
“藝術館運作需要英法特。”
“生産室負責拔成熟的白菇,也就是【英法特】。”
“【佩特爾】生産【英法特】。”
“隻是,【英法特】在【佩特爾】身上成熟需要有媒介。”
“媒介就是——”
“我們送入畫内的那些【精緻白雕】。”
粉發少女判下定音,怔怔間,雲楚沒有理清楚她話中的意思。
“什……麼?”
她回憶着,在一層時,她們将那些瘋狂想要鑽入畫中的【精緻白雕】送入了金框畫。
随後,【精緻白雕】融化着,把原本精美的畫作,連同畫框,盡數化成白色。
然後她們看到了在生産室裡的佩特爾,脊背上誕生着的作為藝術館燃料的【英法特】。
而現在是,玻璃房内,作畫的【佩特爾】。
無數思緒,無數線索在雲楚的腦内亂撞,混亂的呼吸間她對上了林芝華深紅的眼睛。
“你……你說諧音?”
黑發少女點點頭,補充道:
“這是一場生命的孕育。”
“生命……?”
生命誕生在她們的身上,但……
【精緻白雕】群聚似的賽跑争奪哄搶,又在當勝利者産生的時候盡數化去,這感覺,就像是……
生命誕生之初的那場狂歡。
【精緻】……【精zi】……
那畫就是子宮,結合之後,卵子會不再允許其它的進入。
所以畫變白之後,所有的雕塑,包括玩家,都不能夠進入。
而雕塑本就進入不了的紅框畫,是……
“呵呵……呵呵呵……”雲楚癡笑着,嘴角不住地抽搐,“這麼玩?”
【精緻白雕】與畫結合,創作畫的【佩特爾】孕育出【英法特】這一生命,而藝術館則需要【英法特】充當燃料。
“那将【精緻白雕】送入畫中的我們,不就成為了這座藝術館運作的一環麼。”
“bingo~”
林芝華打了個響指,“我們這些客人,也是這所藝術館play的一環哦~”
“而這全過程,”
“最隐秘,最赤條,最殘忍的是——”
“被壓榨地體無完膚的佩特爾們。”
“畫是她們創作的,生命是她們孕育的,結果痛苦也是她們承受的。”
“她們的畫作被潦草地命名,她們不斷的生産被視作理所應當。”
“我實在想象不出,如此惡毒的壓榨方式,到底是怎麼被他們創造出來的。”
“就連我都想說一句——”
“好惡心。”
廣播播報聲,響遍整個大廳。
玻璃房内的佩特爾們,紛紛起身向着房外走去。
空中廊道上,是一位帶着黑色防毒面具的兔頭人,他的身上穿着高調的西裝。
“是主理人。”有些佩特爾竊竊私語着。
很快,大廳内聚滿了身上挂着細菇的佩特爾們。
而混入其中的是,同樣在身上長着菇的三位女子。
她們或雙手環抱,或叉腰,或背至身後。
默契的是,她們銳利的眼光,無一不盯着頂端的那位兔子先生。
【哔——】
握着一擴音器的兔子先生,清清嗓子,說道:
“各位佩特爾們,”
“又到了你們為這所藝術館獻身的時刻。”
“生産的疼痛并不可怕,那是在場的每一位佩特爾成為一個完整的佩特爾的标志。”
“英法特是你們的榮耀,因為英法特,你們才能是佩特爾。”
“否則,你們的生命将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生産英法特吧。”
“越多的英法特,越能彰顯你們真正的價值。”
“另外,請提高你們的作畫效率。”
“惡态藝術館需要的不是扣細節浪費時間的畫作,而是更多的能夠生産英法特的畫作。”
“身為主理人的我,看好你們的未來。”
兔子先生優雅地鞠躬欠身。
而場内是一片死寂。
鼻血從林芝華的鼻腔内湧出,她笑着開口道:
“你們說,這話聽着怎麼就這麼讓人不舒服呢?”
雲楚:“應該說,這話聽着相當的——耳熟。”
司清言:“兔子蟲。”
“親愛的們,我有一個想法。”
“我同意。”
“我加入。”
畢竟——
在場的三位,
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