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身邊的小侍女一驚,慢慢埋下頭,心裡嘀咕:果然不了解郡主,活該遭這罪!
“什麼原因?能讓你一個大赤國的秦王世子來跟蹤我,而且一再拒絕去皇宮面聖,若說不是别有目的,為何再三推脫?”
“郡主,如果我真的有其他不好目的,你能抓到我!”
“興許是你的計謀呢!說不定就在周圍的什麼地方埋伏着你的人呢!”薛晴不爽。
“那他們為什麼還出來救我?難道看着他們的世子受苦還無動于衷?”韋沂似乎被薛晴說的那些話給氣到,反而有了些力氣來反駁。
“說不定呢!”
“你……”韋沂狠狠地看着薛晴,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對他的防備之意變弱了一點。
就像剛剛的那些話是她故意說出來套他的話一般。
韋沂心中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薛晴會一直抓着不放,他差點就上當全盤托出。
不過他不能見陳主的原因,也不是一定要瞞着的。若不說出真正的理由,薛晴肯定會一直抓着不放。
韋沂深深呼出一口氣,先問薛晴,“郡主就這麼想知道?”說完,他又努力擡起一些身體,待看到薛晴點頭的一瞬間,他繼續說,“我沒有國主的文書。”
薛晴沒有立即開口表述她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隻是還在一昧的點着頭。
三國之間當初立下約定,若要面見他國國主,則需手持本國國主手寫的文書,加以國印。
文書很重要。若進宮面聖沒有文書,便就當成私闖。萬一被安了個什麼罪名,也是洗不清的。
薛晴還記得從前宮裡最受寵的貴妃娘娘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被宋國禁軍追捕,一身重傷回到陳國皇宮。陛下即使不爽,但還是忍下這個啞巴虧,不與計較。
“郡主?郡主?”發現薛晴又陷入沉思,韋沂不得不打斷她。
“嗯?”
看薛晴那個樣子,肯定是知道沒有文書的嚴重性,但是韋沂又給她重複了一遍:“沒有文書,我是一定不能進去陳國皇宮裡面的,更不能……面聖。”他可不想人還沒見到,就先将自己置于危險之境。
他隻能賭,賭薛晴其實很好說話,賭薛晴不會對他放任不管。
“我知道……”薛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如果你沒有歪心思,我不會害你。”
“郡主以為我若有那些想法,還能躺在這裡任你擺布,我這幅模樣應該是裝不出來的。”韋沂的話說的有些艱難,他的病好像又嚴重了。
剛剛才覺得好了一些,現在又比之前嚴重,他也不懂,為何會突然病重,一點征兆都沒有,莫不是在東城中時,有奇怪東西跟上了他?
沒道理啊?薛晴雖然魔障兩次,但面前的她又是平常模樣。
看着韋沂這樣的情況,薛晴自然是信他不是裝的,他的病是該想想其他辦法了。
“你确實病得很重,這個我相信你。而且你在我手上,我不怕你搞什麼鬼。倒是……”薛晴想到了救韋沂的方法,隻是不知道那人又跑到哪裡去了,想到這兒,她有些懊惱,關鍵時刻總是找不到人!
“什麼……”
“世子……相信我嗎?”薛晴問。
就算韋沂幫助過她,但是她也不是善良到随便一個人就能無私搭救的。
韋沂可是個大麻煩,而她……不想惹麻煩。
“有什麼信不信的!”韋沂笑,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越發憔悴,“除了郡主,我還能請第二個人救我嗎?”
“那好。”薛晴也笑了笑,她還是答應了韋沂。
就當是還他一命吧。在東城中,韋沂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肯放下的場景,越發清晰。
她拒絕不了。
她側頭叫侍女,在侍女的耳邊低語,“到了前面的縣城,你去買一輛馬車和一些快馬。挑十名功夫好的侍衛,到時候我會和他們一起帶韋沂前往上潭。”
“那我呢?郡主?”小侍女小聲地問。
薛晴淺淺一笑,半開玩笑,道:“你呀,任務最重,你就将剩下的人看好,若我有什麼要事,會立即通知你的,反正前面的縣城離上潭也不遠。不用擔心我。”
“是,郡主。”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
“到了前方的縣城後先幫我準備信紙與筆墨。”
“嗯。”
一天後,薛晴一行人到達最近縣城,薛晴下了轎攆後第一件事就是寫信。
她将信寫好,叫了幾名侍衛到跟前。
“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你們一定要記在心中!”
“是!郡主。”侍衛心中有疑惑,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問。
薛晴拿着信,對着面前的幾個侍衛說,“這封信,我要你們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立刻送往荊山。将信交給荊山紫門中一個叫千度的人。交給他,之後的事你們不用管,立馬回到這裡等我。”
“是!”
薛晴揮手讓他們先走。她根本就不清楚紫喬那小姑娘的行蹤,隻得寄希望在千度那裡,希望一切所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