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房間很大,有沙發電視也有書桌。江姝把雲憶周的書包放到書桌上,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雲憶周坐這裡。
之前一直都是在客廳複習的,雲憶周不明白,這次怎麼就進房間了呢。
這是雲憶周第一次進同齡女孩子的房間,渾身不自在,認真看的話就會發現,雲憶周臉有點紅。
為了轉移自己放在江姝房間裡的注意力,雲憶周沒話找話:“周三家長會,你家誰去?”
江姝愣了一下,她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我爸,這是我第一次開家長會,她肯定是要去的。至于我媽……”
江姝聳聳肩:“誰知道她。”
“她不去。”宋南之端着水果走進來:“她剛剛打電話問我周三有沒有時間。”
這話意思就是讓宋南之去。
雲憶周對江姝的家庭了解不多,但很顯然的,父母離異還各自有了家庭。
離婚後如果女人不同意,男人是很少能孩子帶走的,除非有明确的證據證明母親有家暴孩子的前科,是的,是明确的家暴孩子,家暴夫郎也不行。
即使是雲荟那樣半身癱瘓的,如果她不同意,常計周也是帶不走雲雪笙的,所以莫青才會找上門,讓雲荟放棄撫養權。
江姝說過她周末跟爸爸生活,可見平時是跟着媽媽的,而雲憶周到現在都沒見過江姝的媽媽。
這次江姝心髒病複發,也是宋南之推掉工作陪在江姝身邊,也不知道江姝媽媽是不是對江姝不上心。
宋南之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有草莓葡萄車厘子和切塊的猕猴桃和蘋果。果盤像朵花一樣一格一格的,每一格一種水果。
宋韻也進來了,手裡還端着一塊榴蓮千層小蛋糕。
雲憶周沒發現宋韻端着榴蓮小蛋糕進來的時候,宋南之看了江姝一眼。
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聞不得一點榴蓮味,但凡出去的地方,絕對不能出現榴蓮。
江姝把頭扭到一邊,當做沒看到宋南之打趣的眼神。
宋南之和宋韻怕雲憶周不自在,很快就離開了。
十六七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得快。
雲憶周吃了蛋糕,又吃了點水果,江姝沒有浪費時間,在一旁給雲憶周講他不懂的題。
講題的空隙,雲憶周問:“你不吃水果嗎?”
江姝看了眼果盤,拿了個草莓:“都是給你準備的,你吃吧。”
雲憶周哦了聲,繼續吃。
水果種類多,但分量不大,不知不覺雲憶周就吃完了。
今天江姝教數學題,這是雲憶周擅長的,所以學得很快。完成今天的任務,已經到晚上十點四十分,平時雲憶周十一點才走的,今天早了二十分鐘。
江姝拉起雲憶周的手:“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雲憶周看了眼被江姝握住的手腕,不知怎的,沒有拒絕。
大平層有一個花園陽台,種着不少盆栽花卉,布置得很精緻。
江姝拉着雲憶周來到角落,陽台淡黃明亮的燈光照亮角落裡那盆兩米高的昙花,翠綠的葉片間是一個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它要開花了,你要看嗎?”
雲憶周點頭,他還沒見過昙花開放,有機會看到當然不能放過。
江姝打開手機給方妃和葉嘉川發視頻。
手機對面兩人很快就接了,方妃睡眼惺忪揉了把臉,視頻背景就是她的大床,顯然江姝把她吵醒了。
“怎麼了?”
“我家的昙花快開了,你們不是說想看。”江姝說着,把鏡頭對準那棵翠綠的昙花。
葉嘉川還沒睡,他嘟嘟囔囔說:“去你家看你又不讓,視頻裡看有什麼意思。”
雲憶周看了江姝一眼,不準方妃葉嘉川來看,江姝倒是把他拉來看。
江姝不耐煩說:“到底看不看?不看我挂了。”
葉嘉川連忙說:“看看,别挂。”
雲憶周拉了拉江姝的手說:“開了。”
一瞬間四人都安靜了,眼睛緊緊盯着眼前的昙花。
中間的一朵昙花,花萼動了幾下後一點點張開,裡面淡紫色的花瓣開始舒展綻放。
有了第一朵昙花,第二朵第三朵,十幾二十幾到最後幾十朵,都在四人的注視下緩緩暫放。
江姝種的是淡紫色的昙花,原本就很漂亮,幾十朵同時開放足以讓人驚豔。
雲憶周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圖片。
“看也看了,挂了。”說完江姝不等葉嘉川和方妃回答,就把視頻挂了。
江姝和雲憶周又看了會昙花,才相諧離開陽台花園。
宋南之和宋韻準備睡了。
宋南之半靠在床頭說:“我剛去看了,小姝和雲憶不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宋韻像是想到了什麼,淡淡一笑:“跑到陽台花園看昙花去了。”
宋南之輕嗤:“嘉川知道她的昙花要開了,磨了一個星期小姝都沒同意他看,我還以為她有多寶貝自己的昙花呢,還不是眼巴巴的拉着别人家去看。”
宋韻彎起唇角說:“心上人跟朋友總是不一樣的。”
宋南之躺進被子裡淡淡說:“我知道,我千辛萬苦把她生下來,辛辛苦苦養大,她卻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弄得我總覺得自己在替别人家養孩子。”
宋韻笑笑不說話,不值錢總比孤獨終老好,想必宋南之也是這樣想的。
宋南之說着說着就睡着了。
宋韻在他睡着後起身去了書房,打開電腦繼續工作,宋南之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堆積了不少工作,加上周三還有一天家長會。
這些工作如今都壓在宋韻身上,宋韻隻能熬夜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