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議室都寂靜了片刻。
“啊!你幹什麼打人?!”唐淮發出一聲慘叫,朝宋南之撲過去。
宋韻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唐淮,用力往旁邊一甩。
唐淮踉跄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神情還是懵的,不明白短短時間發生了什麼。
宋韻冷着臉警告:“我不是紳士,沒有不打男人的習慣,所以你最好安分點。”
江随煙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連忙過來拉住唐淮:“我沒事,都别鬧了。”
“可是,可是他打了你!”唐淮憤憤不平。
江随煙連忙說:“沒事,我不疼。”
宋南之因為江姝心情不好,江随煙能理解,所以她這巴掌挨得沒任何怨言。
江随煙都不追究了,唐淮惡狠狠瞪了眼宋南之,又翻了個白眼不理人了。
眼見着手術會議就要變成刑事會議,醫生連忙答應宋南之的要求,手術過程中可以給江姝聽一聽歌。
手術會議結束,醫生陸續離開,會議室隻剩下宋南之宋韻和江随煙和唐淮。
宋南之不想跟江随煙多呆在一個室内,也打算離開了。
走前宋韻對着唐淮警告:“明天我不希望在小姝的手術室外見到你。”
見唐淮一臉不服氣,顯然打算明天還來。
宋韻和宋南之都知道他時怎麼想的,無非是想第一時間知道江姝會不會死,當然,對唐淮來說,江姝死了最好。
宋韻冷笑:“如果明天我在小姝的病房裡看到你,我就讓人把你扒光扔在大街上,讓人看看管閑事的下場。”
冰冷的目光在唐淮和江随煙一掃而過,宋韻冷冷一笑:“我可不如南之和小姝善良,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唐淮原本就不是個膽大的,在宋韻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唐淮心中湧起驚懼,連忙江随煙懷裡靠。
江随煙拍拍他的背安撫,口中道:“明天你就不要來醫院了,在家照顧小瓊吧。”
今天她也不想唐淮來的,是唐淮軟磨硬泡,江随沒辦法了才帶着他來。
“好。”唐淮連忙點頭,明天就是讓他來他也不敢來了。
第二天。
江姝的手術并不順利,眼見着要往最壞的方向發展,醫生死馬當作活馬醫,給江姝播放了手機裡的歌曲。
誰知破繭一出,江姝的求生欲直線上升,破表了。
最後經過八個小時的奮戰,江姝終于有驚無險的完成了心髒移植。
宋南之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時鐘,他睡了還不到一個小時。
宋韻聽到動靜連忙過來,看着宋南之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問道:“做噩夢了?”
“噩夢談不上,隻是夢到小姝做手術的時候的事。”宋南之一邊說一邊下床穿鞋。
那也跟做惡夢沒差多少了。
宋韻給宋南之擠牙膏拿杯子盛水,知道他不放心江姝,又說:“我剛剛去看了小姝,她還在睡。”
宋南之點頭,盤算着等下該去叫她起來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宋韻把水杯遞給宋南之,“你很着急給小姝找個伴。”
宋南之看着水杯裡晃動的清水,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兩年半前小姝不放心我從手術台上堅持下來了,再發生一次,我不知道我對小姝還有沒有這個影響力,能把她從死亡線上拉下來。”
如果江姝是隻風筝,宋南之就是那根拉扯着她的線,可現在線已經有了可以纏繞的線輪。
宋南之就怕哪一天江姝覺得她可以不用擔心爸爸,突然就堅持不下去了,所以宋南之至今沒有跟宋韻結婚。
他原本也不打算要孩子的,肚子裡這個來得太意外,也太突然了。
宋南之又說:“所以我要找一個能讓小姝放不下的人,最好能讓她牽挂一輩子。
所以他很支持江姝早戀,他要給江姝再拴上一根繩子。
雲憶周摘下頭套,清涼的晚風把悶熱吹散,雲憶周擡手撸了把濕漉漉的額發。
換好衣服走出遊樂園,劉嬸已經在等着了,雲憶周拉開車門,後座空空如也。
雲憶周停住腳步:“江姝呢。”
劉嬸語氣輕松說:“小姝她爸爸來了,所以今天不能來接你,也不能給你補習。”
雲憶周坐上車,一言不發。
劉嬸在前面開車,偷偷用從後視鏡裡看雲憶周的神情。
雲憶周靠在座椅上,臉上一如既往清冷得沒什麼表情,劉嬸什麼都沒看出來。
劉嬸把雲憶周送到巷子口。
雲憶周沒急着下車,問道:“江姝出了什麼事?”
“這……”劉嬸笑得尴尬,江姝囑咐過,不能把她心髒病複發的事情告訴雲憶周。
雲憶周一路上都在想江姝是怎麼回事,早上急着上班沒有多想,現在發現江姝挂電話前說話轉折有多生硬。
雲憶周想了想他早上跟江姝的對話,是他說出夢之星遊樂園後,江姝才不對勁的,他把這個地方記在心裡。
見劉嬸為難,雲憶周推門下車,“等江姝想見我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行行。”劉嬸擦了把額頭上的薄汗,心裡狠狠松了口氣,她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小年輕,别别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