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大哥，周圍一圈警用直升機，下面全是警察，走不了。”伏特加悶悶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窗外，警用直升機已然突破了空中的距離，幾乎貼着琴酒一行人的直升機飛行，顯然打算通過這種方式逼迫他們停下。

地上還有人拿着擴音器竭力喊話：“這裡是警視廳，請所有人員立刻放下武器，停止行動，否則我們将采取強制措施！”

琴酒倚靠着艙門，冷眼望着越來越近的警用直升機編隊，眉頭微皺，語氣滿是冷漠和厭惡：“真是讨厭的條子。”

水尾幸一靠在座椅上，擡頭看着琴酒的側臉，輕聲發問：“需要清理下嗎？”

“沒時間陪他們玩。”琴酒聲音冷漠，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直接掃射，打出一條路來——往港口方向撤。”

“明白。”x4

............

“嘭——嘭嘭嘭！”

30毫米機炮的子彈瘋狂傾瀉而出。

前方的一架警用直升機被掃中引擎，冒出濃濃黑煙。

“報告！我們被擊中了！請求支援——”

無線電中的呼救聲戛然而止，直升機在空中翻滾着墜落，撞上了東京塔的鐵架。

火光乍現，爆炸聲震耳欲聾。

“再來一個。”香缇的聲音滿是興奮，操縱着重機槍繼續掃射，又集中另一架警用直升機的旋翼。

“轟——”

失控的直升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狠狠地撞向地面，砸在一片警車之中，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整個街區。

伏特加操縱直升機靈巧地在高樓間穿梭，不斷避開墜落的警用直升機和地上射來的子彈。

香缇重新調整了下機槍的角度，對準地面上的警車編隊，扣動扳機。

“嘭嘭嘭——”

火力傾瀉而下，警車接連被集中，爆炸聲此起彼伏。

水尾幸一坐在座位上，看着下方的火光，像欣賞煙花一樣。

............

“Fish，撤退！”萩原研二通過對講機緊急下令，“對方的火力遠超預期，立刻撤離到安全距離！”

“可惡......”被稱為Fish的人忍不住低聲咒罵，望着空中那架阿帕奇，眼中滿是震驚與不甘，“又是那些家夥......”

擡頭注視着那頭在夜空中肆虐的兇獸，萩原研二握着對講機嚴肅道：“通知那邊封鎖港口的所有出入口，進行攔截！”

對面良久沒有回複。

“怎麼？”萩原研二詢問。

好半晌，才聽到對面那人用無比艱澀的語氣說：“我們剛收到命令，停止追擊，返回總部。”

漂亮的紫色眼睛猛然瞪大，萩原研二呆愣在原地，望着天空，手上還拿着還在通訊的對講機。

兩人誰都沒說話，就那麼保持着通話狀态，沉默着，過了許久。

............

直升機平穩飛向遠方，東京塔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阿帕奇的轟鳴聲仍然震耳，但機艙内的氣氛卻已然回歸平靜。

“他們的直升機沒再追了。”伏特加掃了一眼屏幕。

琴酒含糊嗯了一聲，随即習慣性抖了抖衣領，摸出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

香缇摸着阿帕奇直升機的内壁，而基安蒂和科恩則在拆卸狙擊槍。

不遠處，水尾幸一撥通了一個号碼，語氣裡透着一絲懶散的愉悅：“處理得不錯。”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水尾幸一笑了笑，指尖夾着從虎口奪來的煙，吐出一口薄霧：“不過，還得麻煩你們幫忙進行下收尾。”

“請放心，我們已經在處理了。警方的說辭和媒體的報道都在按計劃推進。”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有記者問到關于直升機火力的事——”

“那就告訴他們，是軍演失誤。”水尾幸一的聲音淡然，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些問題，“你知道怎麼做，不用我教。”

“是。”

水尾幸一挂斷電話，随即按着鍵盤重新撥打了另一個号碼，這一次，是直接聯系日本防衛省的一位高層官員。

“今夜的聯合軍演，出了點小意外。”他的語氣裡禮貌而克制，但字裡行間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對方立刻明白了：“沒問題，軍方的解釋會按你的意思——技術故障導緻的空域偏離。”接着大膽試探，“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欣賞你。”

水尾低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呵，欣賞我......到底是欣賞我的能力，還是别的？”話語一頓，指尖輕彈煙灰，意有所指，“東京的夜晚，很熱鬧不是嗎？”

“其他的......那就看你表現了。”水尾挂斷電話，随手将手機放回口袋。

有光？

琴酒敏銳轉頭，視線移動到水尾幸一的指尖，是無名指上的戒指反射的光芒。他有些不悅道：“這是什麼？”

水尾幸一彎了彎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他語氣溫柔，輕聲回複：“是紀念品。”

是紀念他曾如此深愛過一個人，而對方也恰好愛着他的，紀念品。

隻有已經過去的東西，才值得紀念。

而他愛的人将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