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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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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有一盆插得很漂亮的花,方好擡手摸了摸其中一支粉色花朵的花瓣,她想起魏南骁的話,問:“你看我很缺朋友嗎?”

燕州聞言愣了下,而後很快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坦白說了,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周遭聲音很吵,但方好依然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她無端地想,燕州是在用哪隻耳朵聽她的聲音,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會不會故意換用另一隻聽不見聲音的耳朵聽。但這些話管他聽不聽得見,她偏要說:”我這個人比較極端,所以你的回答,要麼是做我男朋友,要麼我們就做陌生人。”

“方好。”燕州輕聲說,“我來接你。”

方好把位置發給他的時候腦子裡想,他是不是在吊着她,但轉念一想,他又沒那個膽子。她還特意告訴他,在樓下等她因為樓上這世界是他不想融入也無法融入的。

她發完消息後走到喧嚣中去,有人走過來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也有人問要不要送她回家,康明旭就笑看着她,似乎不論她說什麼,他都能接上,她走去哪,他都在她身後。

方好笑了笑,“沒事,有人來接我。”

她出門時康明旭跟在她身後,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緊接着說:“是燕州來接你嗎?我好久沒見他了,順路送你下去吧。”

方好回過身,看到令她厭煩的臉孔,發出一聲冷笑,“你真應該慶幸我手邊沒什麼東西,否則今天你就要被擡出去了。”

康明旭無所謂的笑容讓她更煩,或許這就是他的本意,她生氣了,他就爽了。他的演技過于拙劣,“怎麼了?是不開心嗎?”

“你之前打過燕州?”方好看着他,腦海裡閃出一幕幕關于他和燕州的片段,他向自己訴說燕州如何罪惡,也曾把燕州踩進塵埃裡。她看到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很快又斂回去,于是明了,不想再聽到答案,“不用說了。”

“蘇溪婷跟你說的?”康明旭沒有說自己對燕州做了什麼,而是提起了另一個人,就是這個人拖住了方好的步子,她心裡生出一根刺來,紮得她隐隐作痛,讓她不清醒的頭腦有片刻清明,把他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聽得清清楚楚,“也是,燕州隻有蘇溪婷那麼一個朋友。他是不是沒跟你說過,他們以前一起聽歌,一起上下學,一起去小餐館洗碗,蘇溪婷被人欺負的時候還是燕州幫了她。所以,你還不如成全他們兩個,反正你家裡也不會同意你和燕州在一起。”

康明旭這個人每一次的出現都會給她帶來很多煩惱,本來她的煩惱隻是下次要不要過來參加派對,後來加上了他和燕州的糾葛,蘇溪婷和燕州的親密,現在他又提到了孟茹。每一步都踩在雷點上,要是他再多說一個字,方好不能保證自己不罵人。

這些令人煩惱的一切令她腦海混沌一片,在她想出回應他的話之前,門被推開,魏南骁和一群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看見他們兩人,魏南骁跟方好說了句話就把康明旭拉走了,說話的内容她沒聽清。

方好到樓下的時候燕州已經在了,室外風涼,燕州見她搖搖晃晃的出來趕忙走上前扶住她,為她披一件衣服。或許是樓上太悶,到了室外見到他,她才能放松地得以喘息。

可見到他瞬間,月光又像是夜色抛下的絲線,把他們纏繞在一起,讓方好不能不去注意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個瞬間她想到,他不是這樣看着蘇溪婷的。

方好貼近他的左耳跟他低聲說了句話,如果是以前燕州身體僵直她會以為他是在緊張,但說出口足足十秒都沒有得到回應,她覺得不對。

就在她開口的前一秒,燕州輕聲細語地說:“好。”

一個萬能答案,能應對百分之九十九的話,但偏偏方好的問題是那百分之一,就是這樣簡單的回答印證了魏南骁的話。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方好認真地看着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見他有些慌亂,她卻難得笑不出來,為他重複:“我說,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燕州怔愣片刻,給她的回答與昨晚并無不同:“方好,你是喝醉了。”

方好就乘勝追擊:“醉了你就什麼都答應我嗎?”

她有點站不穩,燕州想叫車送她回家,她卻不肯,找了個長椅拉着燕州坐下,硬要問個明白,坐下時方好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問他:“我說在一起,你也答應我嗎?”

或許是因為憐惜,方好擡起手摸了摸他的左耳。

燕州看着她的眼神比月光溫柔,卻又帶着她始終都不明白的蒼涼,他很聰明,說一句話他就能懂她當下的想法,一個動作就能懂她眼神裡的情緒,他明明在彎唇笑,眼睛卻像是要哭了,是以這笑也帶了些自嘲的意味:“方好,你是在可憐我嗎?”

方好搖了搖頭,動作幅度大得身子都跟着搖晃,燕州很快靠近她,扶着她坐好。她從不是很清醒的意識裡摘出幾個字來:“是喜歡,你也行行好,稍微喜歡我一點兒吧。”

酒精就是有一種讓萬物生長的魔力,而燕州的靠近就像是一場灑在種子上的細雨,讓心底的種子萌芽,迅速生長,破土而出。

所以,方好緩緩地靠近他。

呼吸時噴灑而出的熱氣掃過皮膚,帶着細微的癢意,但偏生誰都不躲開,此刻的距離太近,心怦怦跳,怕是再這樣望着彼此,心就要一躍到對方的眼中,然後像是落雪一樣緩緩消融。

是燕州先有所反應,他擡起手伸向她頭頂,指尖撚起她的一縷頭發,把不知是否存在的東西摘下來。

燕州攤開手在她眼前,方好低下頭卻什麼也沒看到,大概是被風吹走了,他說,“剛才有一根貓毛。”

方好的手指無意識地蜷起來,指甲扣着掌心的皮肉,她清楚地感覺到,指甲在她的掌心留下了一排月牙,她說道,“謝謝。”

可是她根本不碰貓。

燕州愣了片刻,随即偏過頭笑了笑。

到底是為什麼都不重要了,方好想,她現在隻想吻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說,“燕州,你回頭。”

迎上燕州的是一個吻,帶着酒氣的吻,方好的手依然垂在身邊,沒有拉住他的動作,任由他進退。燕州大概是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僵住,動也不敢動。她仰起頭,一個帶着些許酒氣的吻落在他下巴,輕輕的一下。她眼裡都是對面路燈打下來的光,幾乎要把黑夜燙出一個洞,隐約間破曉。

方好這才敢更進一步,笨拙地、青澀地、輕柔地張口咬住他的唇瓣。燕州稍稍動了下,她以為是他想推開自己,于是自己先往後退,要退得從長椅上掉下去之際被他攬住腰拉回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由燕州發出的肢體接觸,像是點燃了一簇煙火,心裡畢畢剝剝地響,把所有不好的念頭都炸成碎片飛揚,理智大廈轟然崩塌,讓她隻能清楚地感受到當下的愉悅。

方好的視線纏上他的,再度糾纏不清,她仰起頭,又一次吻上他。這一次他沒有躲,她吻技青澀,毫無章法地用柔軟雙唇貼着他的,洩憤一般地啃咬,他怎麼也不反抗,被動地接受着她施加給他的一切。她又開始心軟,慢慢地摩挲舔舐,把前幾次的沖動都注在這一次的吻上,在這個纏綿的吻裡她把酒氣渡給他,拼命汲取來自他的甜蜜,她親夠了,她才放開他。

月色下,路燈邊,方好看到燕州微紅的臉,胸口起伏的頻率比在接吻之前快。

她記得自己在電話裡跟燕州說過,他要麼是做自己男朋友,要麼就做陌生人。纏綿的吻落下尾聲時她又問,“燕州,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答案。”

燕州沒有即刻回答,他跟她打商量:“我們等你清醒的時候再說這件事好不好?”

方好很不滿意:“不好。”

為什麼不答應和她在一起,卻又不推開她?

她覺得自己被戲耍了,明明他也對自己有感覺的,但總是把真心話藏匿的人是他,在她靠近時沒有躲開的人還是他,現在給不出一個答案的人依然是他。

反正便宜也占完了,在不在一起也沒那麼重要,總之沒有她此刻的體面重要。

“你是在耍我嗎?”方好腦子不是很清醒,尤其是在經過剛才的吻後,她現在頭腦混沌,借着酒勁把話說出口的時候未經思考,“你有一點喜歡我,我也隻有一點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隻是想要氣我媽而已。”

燕州勾起唇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來,心裡居然生出一絲苦澀的慶幸,說話時卻還是溫和的,“我知道。”

方好身子往後一些,想要從他臉上尋找些不悅的證明,可沒有。她又往後退一些,整個人幾乎要從長椅上掉下去,是燕州把她拉過來,她順勢靠在他懷裡。他沒有動,她也就依然靠在他肩上,偏過頭就能看到他微微發紅的耳尖,嗅到不知來自他們兩人誰身上的酒味,她問,“你之後會不會一直躲着我?”

燕州說:“不會。”

方好本來在想,反正親也親了,躲也沒所謂,但起碼她也追了他一段時間,總也要多親幾下吧。但燕州這樣說,她就沒有借口繼續了。

被燕州扶着站起來的時候她又問:“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他回答得坦蕩自若,自然到像是練習過無數次,但他這樣的坦蕩卻讓方好産生了懷疑,懷疑他是在搪塞醉酒的自己。就在她表達不滿之前,燕州又說了一次,語氣鄭重了許多:“方好,我喜歡你的。”

“哦。”方好先是點了點頭,表達自己現在知道了,随後又搖了搖頭提出合理質疑:“我不信。”

燕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無奈地搖搖頭,沉默兩秒後笑着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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