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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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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洛希極限的人都回來了,依然在闌珊處演出,方好本來不知道這件事,是燕州對她說晚安的時候順嘴提起的,然後第二天晚上她就出現在闌珊處。

到後台的第一反應是,今天人很多。

方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裡面的燕州,他往自己這邊看過來,彈吉他的動作沒有停,而任易熱情地朝她招手。

“方好。”一道聲音入耳,距離有些遠,但聲音清晰,方好認得出是燕州的聲音,她回眸時自己都不曾察覺,神情已然變得溫柔,燕州對她招招手,說:“我旁邊有空位,你坐這裡來吧。”

任易和周風緻心照不宣地笑着給她讓開一條路,看他們挨着坐在一起,臉上露出了類似于慈祥的表情。

“方好,幾天不見又變漂亮了。”任易誇人的話張嘴就來,他笑着看并肩坐着的兩人,說:“你能過來我們這邊坐,是我們的福氣。”

周風緻把他想說但是沒說出口的話補充完整:“也是燕州的福氣。”

話音落下的同時,琴聲停了,燕州的手指還停留在琴弦上,方好側過身看他,他臉上的表情與剛才并無不同,隻是看起來似乎坐如針氈。

“幾天不見,你們怎麼這麼會說話了。”方好先他一步開口,若無其事地扭頭看向周風緻,話題轉移得有些生硬:“今天你們唱什麼?”

她這句話大概讓任易想起一樁事,他拍了下桌子,力度還不小,“先唱校慶那天準備的第二首歌,那天你走得急不知道,我們本來準備了兩首歌,但是因為時間問題第二首沒唱成,燕州練了好久呢,今天怕這裡的觀衆走得早,就把那天的歌排在最前面。”

“哪首?”方好問完想起來,燕州曾說要在校慶唱一首她喜歡的歌,但那天楊柳發來的視頻裡他唱的并不是那首,她不大确定地問:“是《破相》嗎?”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都柏林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入耳,他坐在周風緻身邊,撩起眼往她和燕州所在的方向看過來,“真成了我們樂隊的編外人員了?”

方好即刻回怼:“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編内人員。”

都柏林忽略她的陰陽怪氣,對她說:“我剛才去衛生間看到空中樓閣新來的貝斯手了。”

空中樓閣,方好記得康明旭說過,他們的樂隊改叫這個名字。

任易不以為意:“新來的能怎麼樣?彈得比你好?”

“是魏南骁。”都柏林說着看了眼方好,說話時卻看向燕州,眼神格外意味深長:“他正在給康明旭上課,教他怎麼追你,理論知識好像已經傳授了不少。”

魏南骁是方好高中的同班同學,曾有一段時間對她展開猛烈追求,但被她決絕拒絕,那之後他甚至不惜跟蹤她,被警察和父母教育過後見到方好就躲。

方好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哪來的自信?”

都柏林看向燕州說:“今天佳音沒來,你記得看着點方好。”

方好覺得他們兩人眼神交彙之間似乎傳遞了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信息,她怎麼也讀不懂,也不明白都柏林這句話的意思:“這麼多人在,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任易想起數日前在衛生間聽到的話,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大多數男人沒你想得那麼善良。”

畢竟男性眼裡對女性褒義的定語隻會獻給臉胸腰臀腿,女性眼裡的褒義是美好的品質,高尚的道德。所以信任總是被辜負,幻想總會幻滅。

今晚方好收到的第一個沖擊來自康明旭,她本來在台下和燕州聊天,聊的内容圍繞着周雲鶴,燕州說最好讓周雲鶴在下次上課前坐好他留的試卷。

方好忍俊不禁:“這樣的環境,你還能想起來讓他做作業。”

說完又想起來,類似的情況似乎也發生過,樂隊排練的時候,他發語音來給周雲鶴講解題目。

燕州解釋:“我怕回去忘記。”

方好看着他認真的模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認識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你在這兒唱歌,有沒有人跟你搭讪過?”

燕州抿着唇仔細回想,回答:“沒有。”

方好難以置信地問:“沒有?”

“但是有好多次,顧客不小心把酒撞在我身上,然後請我喝酒。”燕州側過頭看着她,像個好學的優等生在等老師的答案與誇獎:“這算嗎?”

“女顧客嗎?”方好眼看着燕州慢慢地點了點頭,覺得他真是有些遲鈍,但遲鈍也有他的好,她又問:“那你喝了嗎?”

“沒有。”燕州搖了搖頭,語速都變快了:“我不習慣和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

方好笑着擡起頭,然後笑容在康明旭朝她飛吻的時候僵住了,對于他在衆目睽睽之下的暧昧舉動,她回應以割喉禮。

還好今晚她沒有喝酒,否則就要在這兒吐出來了。

燕州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半晌後試探着問出口:“康明旭追你,你會答應嗎?”

“開什麼玩笑。”方好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你覺得我的眼光很差嗎?”

她承認康明旭有他的痛苦,但由此對别人施加痛苦的行為她不能接受。

燕州想了想,加上一個條件,“如果他以後符合你之前說過的那些标準呢?”

方好的話幾乎脫口而出:“那也不可能,他說過不尊重我的話,對你也很差,我也不至于沒判斷力到那個程度。”

燕州顯然怔住了,方好覺得她對他的喜歡應該在這句話裡露出了馬腳,但燕州太過粗心沒有發現,他在靜默幾秒後說:“不是因為我和他的事,我的意思是,他對你的喜歡不純粹。”

人真是善變的生物,方好想不到為什麼兩分鐘前的自己認為遲鈍是件好事,明明是個挑戰,但好在她反應足夠快,能夠應對眼前的挑戰。

方好不緊不慢地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笑着看向燕州,仔細觀察他聽到她說每一個字時的反應,“你覺得怎麼樣才算純粹?你對我算嗎?”

她生出一種錯覺,眼前正襟危坐的燕州是不願多聞紅塵俗事的唐長老,而她是山中跑出來的小狐狸,非要在他身邊走動,試圖辨别自己與他所行途中遇見的人是否有不同之處。他不說話,她就要靜靜地等,眼神裡有自己察覺不出的魅惑,當真像是修煉千年的狐狸。

這一次安靜的時候有些久,燕州第一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有什麼難的,算或不算,是非題而已。

方好不明白他靜默的緣由,但她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在該繼續問還是換個話題之間左右為難。

“不算。”燕州在她決定換個話題時給出回答,經過一番思考後他的回答是:“我也有私心。”

方好沒有追問,就好像有人說願望講出來就不靈了,私心如果說出來,那還怎麼稱得上私這個字。

不過她還是難免詫異,畢竟燕州看起來是個簡單到無欲無求的人,此刻他坦然承認自己有私心。他向來有問必答,方好懷疑,如果她問出口,燕州會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回答她,百分之五的可能性認真考慮片刻,然後回答她。

但她還是沒有問。

燈光變成了暧昧的粉色,掠過他們兩人時方好還在看燕州,他定定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方好心裡想,他到底想要什麼呢?

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句話,也學着燕州的坦誠:“那很好,我們一樣。”

方好也有私心,她想要保持這份不純粹,直到它演變成純粹的喜歡,直到終于有人忍不住訴說。

她希望他的私心和她有關。

燕州低聲說了一句話,完全被音樂蓋過,方好沒有聽清。

她扭頭看到有人給台上的女主唱點了花,一束鮮豔的紅色玫瑰花。方好回頭看向燕州,問:“有沒有人給你送過花?”

“送過,但是我沒有收。”燕州立刻給出答案,“我不太喜歡這些。”

方好問他:“是不喜歡玫瑰,還是不喜歡人?”

她收到過很多花,以玫瑰為主,大概因為紅色玫瑰熱烈,很多人都用它表達愛意,可能因為見多了,她對玫瑰反倒沒那麼熱衷。但送花的人她也不感興趣,所以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喜歡花,還是不喜歡送花的人。

他誠實地說:“都不是很喜歡。”

他的想法和方好不謀而合,她又問:“那你會給喜歡的人送玫瑰嗎?”

燕州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心被提起來時輕聲說:“我想還是要送姬金魚草。”

他的話沒有指向性,讓人聽不出是否有那樣一個人的存在。方好偏過頭看了眼自己點的查特酒,她拿過來喝了一口。

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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