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蘭兒歎了一口氣,瞅着趙瑜鈴道:“質子啊,那可是不好喽,上次三皇子被質子打……敗,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讓陛下知道了,三皇子一氣之下将四皇子和五皇子也被質子殿下打敗的事情也說了出去,于是陛下讓質子殿下去尚書房和皇子們一同讀書,好像意在督促殿下的兄長們發奮圖強。不過三皇子知曉後很不高興,似要報複……”
崔蘭兒還沒說完,聽得外面一聲“三皇子殿下駕到”,二人站起,看向了門口。
趙瑜鈴欲迎出門去,卻見趙瑾年已經來到了了門口。趙瑜鈴朝她兄長看去:趙瑾年眉目帶笑,臉上的傷痕已然痊愈,冬日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顯露出他的眉目俊朗,少年英氣。
她兀地想起兒時,自己的哥哥也是在每一個陽光晴朗的午後,站在她的寝宮外,大喊:“笨蛋鈴兒,起床了!”
等她追出去,卻見她的哥哥笑嘻嘻地站在原地,等着自己打他。
這時候,趁着自己在想着怎麼下手時,她的哥哥總會講一些趣聞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到最後自己都忘了為得什麼跑出來了。
“笨蛋鈴兒,好久不見……快回屋去,小心着涼。”趙瑾朝她走來,帶着被暖陽融化的雪花味道。
趙瑜鈴從回憶裡轉醒,面前之人與當年喜歡惡作劇的小男孩重疊,她撲了上去,抱住了趙瑾年,邊哭邊笑道:“哥哥還是哥哥,和以前一樣……”
趙瑾年穩穩地接住了趙瑜鈴,他輕輕擁住了趙瑜鈴,還順道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說道:“我不是哥哥我還是誰?什麼和以前一樣?”
趙瑜鈴從趙瑾年懷抱中探起腦袋,道:“和以前一樣的傻氣!”
趙瑾年正在抹去趙瑜鈴眼角的淚花,聞言,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趙瑜鈴腦門,嗔笑道:“就你會說話!”
趙瑜鈴離開了趙瑾年的懷抱,捂着額頭淚眼汪汪。趙瑾無奈道:“是哥哥的不是。這不,我給鈴兒送過來了一些好東西,你們擡上來吧。”
趙瑾年對自己身後的宮人招手。
趙瑜鈴驚訝道:“什麼好東西?”
這個時候,兩個公公已然擡上來了一個大箱子。
“鈴兒你猜猜看,裡面是什麼?”
看着這個其貌不揚的箱子,再結合哥哥之前給自己各種各樣的有意思的信件,趙瑜鈴擲地有聲道:“一定是哥哥收集的各色兵器!”
“不對,為兄送你兵器幹什麼?”
“那就一定是哥哥繳納的寶物!”
“近了!接近了!鈴兒接着猜!”
這時,一個公公卻自作主張把大箱子打開了。趙瑜鈴發現,這位公公俨然就是上次帶她出宮的人,本來想問問這位公公的名字,卻被箱子裡的東西吓到了。
滿滿一箱子的……黑乎乎的東西!趙瑜鈴不可置信,走近又看了看,這居然是滿滿一箱子的……炭啊!
聯合這幾日的事情,她神情古怪地看向了趙瑾年,愣愣地道:“這炭,不會是方逸的?這是哥哥從方逸那裡繳納的寶物?”
趙瑾年喜滋滋地道:“沒錯,此炭就是方逸那小子的。他是我師門棄徒之徒,又讓我在自家妹妹面前出醜!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趙瑜鈴震驚道:“居然如此,那門派棄徒之徒是怎麼回事。”
趙瑾年道:“方逸這小子的一些功夫,是我門派當年作惡多端的棄徒所教。”
趙瑜鈴道:“是那一百位武學師父的其中之一?”
趙瑾年聞言,先是驚喜,然後懷疑,最後了然道:“鈴兒你知道啊!不過沒有一百個吧?他這麼多師父?難怪我打不過他。”
趙瑜鈴讷讷道:“話本子上講的!”
趙瑾年笑着摸了摸趙瑜鈴的頭,道:“為兄知曉了,看來你很喜歡話本,為兄以後會給你多多買話本的。”
趙瑜鈴心道:重點似乎不是買話本啊!
未及趙瑜鈴答話,旁邊趙瑜鈴認識的太監對趙瑾年道:“三殿下,徐公子可在外面一直等您呢,這會怕是要凍傻了。”
趙瑜鈴又震驚,趙瑾年愣住,他一拍腦門:“怎麼把他給忘了。”而後對趙瑜鈴道:“鈴兒,為兄改日再來找你。“說罷轉身就往外面跑。
趙瑜鈴急忙上前,邊追邊道:“我送送兄長。”
到了門口,趙瑜鈴看到:門外的徐容與在風雪下身姿挺拔,他的發頂、肩膀落了一層白雪,但卻沒有露出任何愠色,而是先朝着趙瑜鈴作揖行禮:“參見淳樂公主殿下。”
趙瑜鈴急忙道:“快起身”
“這麼多禮幹什麼,本宮的妹妹就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