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啊!”王言說:“我害怕鬼的。”
他開始絮絮叨叨說以前的事情。
“停。”她做出了一個打住的姿勢說,“既然你怕鬼,你幹嘛還上趕着找雲徙組隊?你不知道他很招災嗎?”
提到這個王言就忍不住歎氣。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當初做任務碰到少斂,他救了我還是外門弟子武比魁首,我就想着抱一下大腿,結果等我知道他這體質的時候,已經是說出去的話等于潑出去的水了。”
“君子一諾驷馬難追啊……”
“原來是打腫臉充胖子。”楊盈心聽完嘲笑,繼續往前走。
“不過少斂人很好,和他組隊還是很不錯的,他會主動做很多事,人也心細善良。”
“那是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妖嗎?”王言說,“他确實因為這個被歧視過,但我覺得無論是人是妖,都不該因為身份被區别對待,這也是我們衆生門的教義。”
“我說的不是這個……算了,這裡有個洞,走,進去看看。”楊盈心說着換了個方向,從地洞下去。
“等等,這洞通向哪裡啊,你不要随便亂鑽啊!”王言怕死了,可是楊盈心膽子大,根本不管他,他沒辦法,隻好跟屁蟲一樣進去。
這是個地道,人隻能彎腰在裡面行走,裡面有一些發亮的粉末照亮路徑。
王言眼前一暗,“啊!”
“别叫!”
“燈,燈燈,滅了!!”他說話顫抖。
“是我滅的,這樣才能看清地上鱗粉的方向。”
“可好黑啊。”
楊盈心适應黑暗後一把抓住他,“跟我走,放心,鬼吃不了你。”
修士五感很強,進入地洞以後,很快就能看清周圍,“小師姐,你感覺這像不像墓道啊……”
“這不就是嗎?”
“看來這還真是墳墓啊!”王言欲哭無淚,“咱們這樣擅自闖入是不是不太好。”
“這裡有足迹,明顯有人來過,鬼有什麼好怕的,你一個法術不就打散了。”
“可是我現在不能使用法術了啊。”王言現在已經能夠感覺到禁術了,地下的禁锢之力比地上還要明顯。
地面微弱紅色的磷光指引方向,也不知道要把他們帶到哪裡去……
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地方,這可是墓穴啊!
“小師姐,你幹嘛摸我腰啊。”王言感覺腰盤發癢。
“我沒碰你。”
“啊?”他欲哭無淚。
楊盈心走回來看,“你旁邊石壁破了個洞。”
“這和有人摸我的腰有什麼關系?”王言惶惶不可終日。
“裡面有隻骨手伸了出來。”楊盈心難得耐心的解釋。
王言僵硬扭頭一看,還真是,從破壁之處,靜止垂下的森白骨手離他腰不遠。
剛才就是這玩意兒碰他的?王言呼吸一窒。
而接下來還發生了讓他差點心髒停止的一幕,隻見骨手咔嚓一身響動彈起來爬動着往回收縮。
“娘呀,真的有鬼~”王言一翻白眼,幾欲要暈厥。
周圍骨與石敲擊聲在墓道壁内回蕩起來,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就在王言和楊盈心墓道驚魂時。
地面上。
廣場殘破石像邊雲徙結印完成了防護陣法的刻畫,回到營地裡,柴火在安靜中哔剝作響,看起來十分祥和。
朝月躺在一塊平坦斷石上,身上蓋着層薄毯,緊閉雙眸,不安地顫動着眼睫毛。
她現在真的很虛弱。
雲徙坐在旁邊使用原始的方法燒了一點水,她燒到嘴唇幹燥開裂,眉毛擰在一起,臉色很不輕松。看起來很缺水。
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熱病可以将一個大乘期修士逼到這個境地。
雲徙不由想,他感覺周圍的氣溫在逐步升高。
恐怖的熱病在她體内燃燒着,似乎要直把她烤成焦炭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