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亞夏躲在角落裡根本不敢動彈。
她注意到剛才寸頭對這人的稱呼,心髒開始怦怦跳起來。
極度恐懼交雜着離真相更進一步的激動,使得她的心髒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以一種高頻率的狀态瘋狂跳動着。
但隻要一想到剛才那顆殘缺的心髒,她又能稍稍冷靜下來一點。
他喊他廖哥,廖這個姓可不常見,所以基本已經可以斷定這人就是那群警察口中的廖大師了。
成亞夏仔細地把人又看了好幾眼,把此人的外貌特征牢牢地記在心中。
她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院子裡的兩人還沒有離開。
那位“廖哥”在下完命令後就開始觀察起四周來,他的眼睛微眯,神情警惕地掃視着周圍。
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後,他對着寸頭再次開口詢問:“怎麼會掉在這裡,你剛才來過前院?”
寸頭另一隻手捏着那隻握着東西的手腕,讓自己的注意力努力從手上移開,瑟縮着肩回答:“沒有,我知道規矩的廖哥,許是那些野動物叼過來的。”
“廖哥”眼神微沉,警告道:“這次是你運氣好,沒人看見,下次再出現纰漏就是我處理你的了,懂了麼?”
成亞夏遠遠就瞧着寸頭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然後立刻向對方保證,“多謝廖哥,我記下了!不會有下次了!”
這番話說完,兩人這才轉身朝着後院再次走去。
等兩人身影徹底走遠,成亞夏才蹑手蹑腳地走了出來。
大黃壓低了聲音低吼了兩聲,不解她為什麼要躲。
成亞夏沒解釋,在到底是要跟上去還是直接回去之間猶豫了好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先跟上去看看。
現在回去的話,其實還是一無所獲。
這位所謂的“廖大師”已經浮出水面,跟着他一定會得到新的線索。
而且先前那些警察已經來過這裡,他們沒找到這位“廖大師”,可現在對方卻又在這裡現身,說明對方藏身之處足夠隐蔽。
如果她不能借這次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回去再帶着人過來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不如賭一把!
她現在這個形态,應當不至于讓他們趕盡殺絕吧?
成亞夏做好決定,又鄭重拜托了大黃,這才往後院跟去。
後院依然靜悄悄的,剛才的兩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看不到一點蹤迹。
那排廂房依然被鎖着門,依稀看不到有人開過的痕迹。
真是奇了怪了,這人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又從哪兒消失的?
成亞夏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廚房的門竟然從裡面打開了。
緊接着,幾個完全不熟的身影陸陸續續從裡面走出來。
有人率先注意到立于廂房門前的成亞夏和大黃,有些稀奇地開口,“咱這觀裡是越來越熱鬧了,野鴨子和野狗都來了。”
成亞夏一個激靈,撲扇了兩下翅膀落下台階,眼神瞬間染上一股茫然,狀若好奇地看着四周,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這群出來的人裡,成亞夏瞟了一眼,沒有剛才出來的“廖哥”和寸頭。
她無法判斷他們和對方是否是同夥,但她猜測大概率應當是的。
好在這群人疑心還沒重到不放過兩隻流浪動物的地步,因此隻是說了幾句後,就各自散開了。
出來的一共有六人,六人各自開了各自房間的鎖後,就進屋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院子裡又空下來,但因為有了人,沒剛才那麼安靜了。
成亞夏被這些一驚一乍的動靜吓到心發慌,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和大黃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實行觀察計劃,不擅自到處摸索了。
這裡到底住着怎樣一群人還未可知,她如果貿然尋找,被這些人發現了古怪,隻怕即便她是一隻鴨子,也不會放過她。
還是以靜制動,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出現,隻要她觀察得細,就一定會發現他們的馬腳的。
成亞夏開始重點觀察廚房。
那群人突然從廚房冒出來,顯然廚房裡别有一番天地,就是不知道是有密室還是什麼其他?
或許一會兒剛才那消失的兩人也會從那裡出來?
她耐心觀察着,直至天色一點一點擦黑。
她的肚子開始咕噜咕噜叫起來,一天幾乎都沒進食,這會兒早已餓得她前胸貼後背了。
成亞夏被饑餓折磨着,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都已經這麼晚了,這群人卻絲毫沒有進廚房做飯的打算,所以廚房裡果然有貓膩對吧?
她實在太好奇了,很想不顧一切進廚房探個究竟,理智硬生生拉住了她。
又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快一個小時,廚房那邊終于再次傳來動靜。
成亞夏支棱起脖子,看着廚房的燈亮起,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逆着光走了出來。
身側大黃很小心地吸了吸鼻子,動作輕緩。
這次不用大黃開口,她也已經聞到了那股味道。
好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