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念一旦落地生根,它就會以人們難以控制的速度迅速生長,直到将人全部吞噬。
王柔從兒子的屋裡出來後,就去女兒那裡了。
蘇若見母親來了,立馬站了起來,“母親對不起。”
王柔昨天也是見識過兒子的犟勁的,看着自責的女兒,摸了摸她的頭,“算了,你哥哥性子上來了誰也攔不住。”
母女倆坐下,“今日你們去的時候宋淮安在家嗎?”
蘇若連忙回答,“不在家,屋裡就念晚在。”
王柔将這個消息給丈夫說了,“既然宋淮安當時不在家,那咱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這樣的事,估計那邊也不敢說。”
畢竟顧念晚剛成親,還是個女人。
蘇遠是知道宋淮安在揚州城,甚至是整個南邊有多手眼通天的,要想滿的過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婦人之仁,還想走向活路,就是趕緊上門去主動道歉。”
第二天,夫妻兩個帶了一車的道歉禮來登門。
不知是時間算的好,還是誤打誤撞,剛好兩個人來的時候宋淮安才吃完午飯,晚來一會就要午休了。
宋淮安正準備進去的時候,海松跑過來了,“少爺,蘇家夫婦來了。”
宋淮安歪了歪頭,“不愧人家生意做的遍地都是啊,是個聰明人。”
“走,去看看。”宋淮安轉身往前院去了。
坐在裡間看話本的顧念晚當然聽見了海松說的話。
哎,往後幹什麼都得先問清楚了,免得像現在一樣,惹出來一大堆事。
宋淮安到前廳的時候,蘇遠夫婦已經到了,主人沒到就站在屋裡沒敢坐,而屋外蘇府的小厮搬進來一地的道歉禮。
宋淮安佯裝詫異,“蘇老爺這是幹什麼,拿這麼些東西過來是想光明正大的賄賂我嗎?這要叫老百姓看見了可不好啊。”
宋淮安進來就坐下了。
明明比宋淮安大很多歲,但蘇遠在他面前還是得卑躬屈膝,“宋大人不要嘲笑老夫了,老夫今日來這一趟是特意來為犬子道歉的。”
腰彎的更低了,“老夫教子無方,犬子闖下如此大禍實在是罪該萬死。”
說着也不顧還有下人在場,果斷的跪下了,身後王柔也緊随其後。
宋淮安這才像是才反應過來,不緊不慢的說:“蘇老爺說的是這件事啊,内子昨天就将這件事告訴我了,害,蘇少爺終歸是年輕嘛,腦子一熱沖動了是常有的事,我怎麼會和一個孩子計較呢。”
可是盡管嘴裡是這麼說的,他卻沒讓跪在地上的蘇遠起身,更别提坐下了。
蘇遠也知道宋淮安說的這些是場面話,“宋大人大人有大量,大人放心,我已經狠狠的教育了犬子,犬子也知道自己錯了,本來是想親自上門道歉的,誰知道上午竟發起了熱來,到現在還暈睡着呢。”
蘇景川确實因為發熱起不來了,要不然蘇遠怎麼也得把他一起帶來。
宋淮安才不管蘇景川怎麼樣了,這件事他先記下了,若是再在自己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肖想顧念晚,就别怪他連同這次一起清算。
歉也跪下道了,宋淮安也不想在這和蘇遠多費口舌,“這麼多下人在場蘇老爺快起來吧,還有這些東西也一并帶回去,我就不送您了。”
說完也不等蘇遠嘴裡還在念叨着,直接走了。
蘇遠知道這算是面上緩和下來了,但心裡還記着呢。
無奈的揮了揮手,東西又一箱一箱的搬上馬車帶了回去。
宋淮安再回到後院的時候,顧念晚已經在榻上躺着了。
宋淮安脫了衣物上去的時候,顧念晚還閉着眼睛,隻不過抖動的睫毛出賣了她。
宋淮安仰躺着,“行了,裝睡都不會。”
顧念晚知道宋淮安有些不開心了,于是摸上了旁邊宋淮安的手,有些哄着的意味。
宋淮安任由她牽着,“你和蘇景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起玩的?”
這可把顧念晚問住了,因為具體是什麼時候她也忘記了,“很小吧,我也不記得了。”
好一個青梅竹馬。
“那你之前都不知道他喜歡你?”宋淮安不讓顧念晚牽自己了,将手抽了出來枕在腦後。
顧念晚見宋淮安将手抽走了,便也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不知道,我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的時候比較多,後面長大了因為男女有防,也很少在一起玩了,我與他妹妹時常在一起玩,就算偶爾碰上面了,也不過是客氣的問候一下。”
側卧在宋淮安身邊的顧念晚說的認真。
她要是知道蘇景川喜歡自己,昨天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出去的。
宋淮安将手放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知道了,睡吧。”
管他們是不是青梅竹馬的,反正人現在在自己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