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淮安沒出門,起來後去了書房,一封密信向北送去了上京。
等到他忙完出來的時候,看見顧念晚正讓人把她的琴搬到廊下的琴桌上。
宋淮安不動聲色的走過去,雙手抱胸靠在柱子上,“怎麼想着彈琴了?”
顧念晚擡頭看了一眼悠閑的宋淮安,坐下來後整理了一下袖子,“這麼多天都沒摸琴了,剛好在家閑着也沒事,就想拿出來練一會,順便打發打發時間。”
下人給宋淮安搬了個椅子過來。
坐下的宋淮安長腿伸着,他還沒聽過顧念晚彈的琴聲,“那讓我來聽聽顧小姐的琴聲。”
還顧小姐呢,都是成過親的人了。
素手撥動琴弦,琴聲悠長,彼時院裡有風吹過,顧念晚額邊發絲輕動,論誰看了這一幕都要心動。
一曲彈完,顧念晚看了眼側旁的宋淮安,面上帶着些許傲嬌,“怎麼樣,是不是還行?”
也不怪顧念晚能自信這樣問,她彈的确實好。
宋淮安也不駁她面子,捧場的鼓了鼓掌,“不錯。”
能聽見宋淮安誇自己,顧念晚很是開心,眼睛亮晶晶的,“那是當然,别人想聽還聽不到呢。”
宋淮安站起身,對着心情很不錯的某人說:“走吧,帶你出去玩。”
“啊,現在嗎?”
“你不是說在家閑着無聊嗎?帶你去春月樓聽曲去。”宋淮安示意站在後面的下人把琴送回屋裡。
春月樓是城裡出了名的聽曲的地方,裡面吹拉彈唱的都是春月樓裡自己培養的。
是個正經的消遣地方。
宋淮安有個手下叫方惟,對這些唱戲聽曲的感興趣,之前還在揚州的時候就喜歡去這春月樓,也拉着宋淮安去了幾次。
不過後來方惟被宋淮安安排去了别處,從那以後宋淮安也沒再去過這春月樓了,畢竟這些對宋淮安來說可有可無,今日之所以能想到這處,也是得了顧念晚這琴聲的提醒。
顧念晚走到宋淮安身邊,仰着頭,“真的嗎?”
宋淮安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是不是真的,率先一步下了台階。
顧念晚連忙緊随其後。
傍晚的春月樓外人影交織,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宋府馬車招搖,遠遠的還沒走到近處就被眼尖的夥計看到了。
夥計連忙将手裡的毛巾揮到肩頭上,往這邊小跑了兩步。
跟騎着馬的海松打招呼,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哎呦,海大人今日竟大駕光臨了。”
一邊說眼睛一邊往馬車裡瞟,“馬車裡是宋大人吧?”
身為宋淮安身邊的第一近衛,也是打小就跟着宋淮安的海松,在外面也是頗有排面的。
左手做了個停的手勢,馬夫瞬間将馬車停了下來。
“今日宋大人帶着夫人來聽曲,勞煩夥計的安排個包廂。”說完從馬背上利索的下來,在馬車邊輕聲道:“到了少爺。”
宋淮安率先下來,然後轉身扶顧念晚下車。
即便是帷帽将顧念晚的臉給擋住了,但是光看身段也知道是個窈窕美人。
夥計連忙做請的手勢,帶着幾人進去。
一樓都是些散座,三三兩兩的圍着小桌子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夥計帶着幾人從側邊的樓梯上了二樓,給幾人安排了一個正中間的包廂,從這裡看一樓的唱台是最舒服的。
二樓都是招待貴客的,夥計們照看的也都上心些,剛坐下就上了瓜果茶水以及食單。
進了包廂,顧念晚也就将帷帽摘了下來,春桃接過放到一旁。
宋淮安将食單遞給顧念晚,“看看喜歡吃什麼?”
顧念晚接過來,看着上面給菜品起的千奇百怪的名字,“就上些你們樓裡的招牌吧。”說完還看了看宋淮安,“怎麼樣?”
宋淮安正在倒茶,“我都行。”
二樓用的茶葉也都是樓裡最好的,雖然還是比不上宋府的,但也能喝。
很快一樓傳來敲鑼聲,示意着人們安靜下來,
春月樓的表演一般從申時就開始了。
一樓正中間搭的台子上用着紗幔裝飾,叫人似虛似實的瞧不真切,倒添了些朦胧美。
有名女子從後面上來了。
唇動聲出,曲兒唱的确實不錯。
一晚上各種表演讓人在這春月樓玩的痛快,直到戌時才算堪堪結束。
看也看了,時間也不早了,宋淮安和顧念晚也沒必要再在這裡呆了,此時一樓還有許多人沒走,所以兩人就從後門出來了。
後門這處連的是條巷子,此時天色甚晚,昏暗的巷子裡安安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