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時弋的舌尖剛碰到上颚,就被池溆的話堵了回去。
“這是代價,時弋,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能接受嗎?”
大魔頭果然無情。時弋聽得明白,作為隻看着他的代價。
“我也許不能。”時弋實事求是。
“那我退一步好了。”池溆懶洋洋地将手拉出來,指尖刮得時弋一陣戰栗。
他将這隻手攤在時弋眼前,釋放着看不見的餘溫,“那就攥緊别松開,可以嗎?”
他的注意力全在時弋的眼底,像是在那裡可以提前找到答案。
“這有什麼難。”時弋的兩隻手都攀過去,借着池溆的力站起身,然後從扶梯上跳了下來。
他知道池溆的話不止字面意思,可他仍然有點自信,這沒什麼難,除非走到萬不得已。
而且為了提振池溆的信心,他決定在今夜就貫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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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你确定也要進?”
時弋一臉不屑地從旁邊擠進去,“衛生間而已。”
他裝的,他認識到自己的沖動了。即使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仍然改變不了處處麻煩的事實。
是池溆自己點了頭的,麻煩也賴不到他一個人身上。
“你不熱嗎,先把外套脫了,已經糟蹋解了氣了吧。”
時弋卻躲過池溆伸過來的手,“我想再糟蹋一會。”
他不想讓池溆看見擦傷的胳膊。
池溆剝不動時弋的,隻能來剝自己的,因為他要洗澡,洗今夜的第二次澡。
回來博甯的車空調間歇性罷工,先前他落池子裡一回,路上等于又淺落水裡一回。
栗子磨破嘴皮子,說第二天早上睡個懶覺回是最明智選擇。可池溆對時弋說過,活動結束就回去。
萬一有人在等。
他将牛仔襯衫從褲腰裡抽出,解開下頭的兩個紐扣,脫掉左邊一隻袖子,不厭其煩地将左手換到時弋手裡,再去脫另一邊的袖子。
他倒要看時弋能撐到幾時。
可時弋看得目不轉睛,好像真沒有什麼能動搖決心。
其實他在走神動别的心思。
“這種好身材就得穿真空是不是,”時弋轉了轉眼珠,“得給造型老師加雞腿。”
他的找補顯然不起作用,池溆解開褲子的紐扣,“所以帥到讓你失語了麼。”
時弋遲來的馬屁沒拍出去已經被識破,可他沒有懊惱的功夫,因為他一定神,池溆的褲子已經退到了腳邊。
“你動作真麻利,畢竟從前運動員來着。”
時弋的前言不搭後語顯然暴露了慌張的内心,池溆的大拇指扣在内褲邊,“一般般吧,還沒脫得徹底。”
時弋眼神太好,口又太無遮攔,指着池溆的膝蓋問道:“你膝蓋怎麼青了?”
池溆驚訝地“啊”了聲,像剛發現似的低下頭,又若有所悟道:“先前太努力了吧。”
他擡起頭,說得認真,“對此你有發言權的。”
時弋下意識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又忙将視線偏向一邊,可旁邊是鏡子,哪裡還逃得脫。
再說他的手還和池溆握着。
他隻能贊許般點點頭,昏頭昏腦,“再接再厲。”可說完手心突然一空。
“你先出去吧,這二十分鐘我不算你犯規。”池溆說着背過身,要往淋浴間走。
“哦,那我先出去了。”
池溆聽見門被關上,他剛要将最後的衣服剝幹淨,就聽門又響了。
他轉過身,見火速逃離又火速複返“是非之地”的時弋,冒出個頭來。
“要不我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