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正卧底于組織的金發男人以代号成員“波本”身份行動,他舉槍對着駕駛,冰冷的眼神讓駕駛感到恐懼,擡手擋在臉前,狼狽不堪地掙紮着。
藍染優于人類的聽覺捕捉到駕駛恐慌求饒的聲音,還有降谷零冷酷的質問聲。
似乎是在……處理組織叛徒?
藍染在思考自己該不該繼續往前走,就算他想當作什麼都沒看到,也得看對方配不配合。
更何況,說不定不隻降谷零一個人在執行任務。
被窺視的感覺雖然隻有一瞬間,很快就移開了,但藍染不會把它當作錯覺。
遠方高樓,相反的兩個方向。
一名銀色長發的男人舉着軍用望遠鏡觀察,他身穿漆黑大衣,頭戴黑色禮帽,長浏海半遮雙眸。
另一棟大樓頂端,戴着一頂黑色針織帽的黑發男人就狙擊位置,透過瞄準鏡注視背對自己的降谷零,如狼般的墨綠瞳孔專注、蓄勢待發。
降谷零借角度之便,隐晦地用口型示意駕駛往旁邊的小巷跑,他安排下屬在拐角接應。
這個男人掌握了組織内部的重要情報,他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早就準備好要将證人保護起來。
降谷零謹慎地沒發出聲音,就連口型,也是确保身形被障礙物擋住後才做出來的。
駕駛一愣,不明白是什麼情況,求生本能還是讓他下意識動起來。
黑澤陣沒錯過駕駛臉部神情變化,他眯起總是被禮帽擋住一半的眼睛,思忖片刻,對耳麥另一邊的人下達命令。
“動手。”
隻是這種程度的小瑕疵,對能言善辯的波本來說根本不成阻礙。
黑發男人聞言并未立刻扣下扳機,他再次确認:“現在?你确定?這次任務的主要執行人是波本,我頂多算是協助者。要是我開槍,絕對會被小氣的男人記恨。”
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關于會被記仇這點,他毫不懷疑。
也不知是看穿了他在拖延時間,還是對他的發言不以為意,身為組織重要幹部,代号“琴酒”的男人回以冷笑。
“随你,我會把你消極怠工的行為上報。”
“喂喂,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黑發男人感到無奈,自知再拖下去自己回去恐怕就要接受組織審查了,畢竟有一個動不動就想給他穿小鞋的同事。
說是同事,琴酒在組織的資曆更長,權力也更大,指派任務給其他組織成員的權責可不是誰都能升任。
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
準星對着駕駛移動中的腦袋,墨綠瞳孔不含感情,他扣下扳機,彈道筆直,無阻礙地貫穿目标頭顱。
确認目标死亡,黑發男人一頓,調整瞄準鏡,毫不意外地看見金發男人憤怒的表情。
這個眼神,是在責怪我搶了你的獵物?
黑發男人雖然想表現出自己也是被逼無奈的樣子,但若是讓降谷零看到,隻會一拳揍上去。
望遠鏡從藍染身上移開,黑澤陣放下擡起的手臂,轉身走向樓梯。
“大哥?要走了嗎?”
跟着黑澤陣一起行動的魁梧大漢也是代号成員,他配戴禮帽墨鏡,穿黑西裝打領帶。對搭檔忠心耿耿,隻可惜腦袋不怎麼聰明,反應還有些遲鈍。
聽見這句明顯是廢話的問句,黑澤陣頭也不回。
“有一名目擊者,要處理掉嗎?”
耳麥傳出的聲音讓黑澤陣腳步驟停。
“目擊者?哪裡……啊!真的有一個!”伏特加嚷嚷:“大哥,怎麼辦?黑麥威士忌處決叛徒被看見了!”
黑澤陣:“……”
小弟的愚蠢令人窒息。
黑麥威士忌離那麼遠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他,有問題的是在現場的波本,黑麥威士忌是站在波本的立場發問,目的在于避免波本暴露引發後續一連串問題。
基于組織隐密性的提問無可指責,但……還是讓人不爽。
黑澤陣一扯嘴角,他此刻的表情,和開槍打穿獵物頭顱時别無二緻。
“你可以試試。”
話音落下,黑澤陣不再回應,大步前行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這是什麼意思?
黑發男人不解,猶疑片刻自行解讀:如果允許他動手的話琴酒一定會果斷下指令,所以這是要他别輕舉妄動?
真難得,明明是甯可錯殺也不肯放過的性格。
黑麥威士忌用瞄準鏡觀察遠方的白發男人,雪白的發,淺銀色瞳孔,特殊的外貌特征讓人見過一次就印象深刻。
這是CCG大名鼎鼎的特等搜查官,黑澤千景。
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
黑麥威士忌是通過考驗後由首領賦予的代号,是他成為核心成員的象征。
他的本名叫赤井秀一,是FBI的搜查官,為了調查組織,目前正在執行卧底任務。
對藍染的印象得溯及他去國外留學的那段經曆,他加入聯邦調查局與同事合作辦案,辨明兇手并非人類後,他的前輩立即聯系相關單位,要進行案件轉移。
“為什麼不繼續追查?我們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