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
怎麼說呢,和藍染的預想有些出入。
他原本以為有馬貴将的性子是那種,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人都能依然故我,不受他人節奏影響的類型。
有馬貴将坦言困擾:“我在看書,後輩一直湊過來問我有關書的問題。”
藍染:“……”
敢情是在向我抱怨閱讀的時候頻頻遭到打斷。
“我想對方隻是不明白你讨厭看書時受到幹擾。”雖然正常人都會有這點自知之明,但很顯然讓有馬貴将煩惱的那位不是。
“與相處訣竅無關,也不需要什麼技巧,你隻要告訴對方你的想法就可以了。”
“可以不回答後輩問題嗎?”
“當然。”藍染頂着有馬貴将困惑不解的眼神,面不改色:“決定權在你手上,沒人規定前輩一定要為後輩解惑。不過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試着明确表達出來,讓對方明白你的感受。”
“原來如此。”
有馬貴将颌首,突然提及藍染的出院時間,并詢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恢複良好的話,我應該下個月就可以——”
“就可以?”
藍染一頓,和面無表情的白發男人對視。
有馬貴将情緒起伏不大的眼眸專注凝視藍染,敏銳地察覺後面那段未盡之言。
“……回住處休養。”
“那太好了。”有馬貴将放松緊繃的身軀,他很擔心自己聽到的是“回工作崗位”,千景前輩的身體才剛好轉,不宜過度操勞。
…………
……
20區,對喰種而言是能被稱得上甯靜的區域。
一間名為“安定區”的咖啡廳坐落于此地,店長開店的初衷是為了幫助喰種,一些沒有能力自行狩獵的弱小喰種會向店長求助。
笛口涼子就是其中之一,她沒有捕獵能力,在丈夫死後帶着女兒前往20區解決糧食問題。
一直麻煩他人不是長久之計,安定區的店長也需要照拂其他喰種,笛口涼子逗留一陣子後便和女兒一起向店長告别。
靠撿拾屍體維生,這種程度的話,她還是能做到的。
她為死去的丈夫在山裡立了墓碑,把随身攜帶的面具埋進土裡,鼓起勇氣走出失去摯愛的悲恸,打算與年幼的女兒好好生活。
但她沒想到,面具成了鐵證。
笛口涼子前往山林的舉動受搜查官監視,如果先前嫌疑人有多名,如今可以确定她就是搜查官們要找的喰種。
提箱人在傾盆大雨中找到了相伴的母女。
“發生什麼事了嗎?”
路過的行人停下腳步張望,搜查官與喰種之間的古怪氛圍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
“我們是喰種搜查官!現在在執行任務,請無關人士立刻離開!”
被警告的行人竊竊私語。
“什麼?那對母女看起來隻是普通人啊……”
“噓!小聲點,我們快走!”
已經無法避免了,最糟糕的結局。
笛口涼子釋放赫子,試圖為女兒制造逃跑時機,那如飛蛾的羽赫映入搜查官眼底,也倒映在第三方眼中。
身形魁梧的男人沉默站立,他和同伴隻是路過,本可以選擇回避,當作沒有目睹悲劇發生。
但,太像了。
那女人擋在孩子面前的舉措,與他為親人争取一線生機的那一刻重疊。
“等等。”
一隻手放在男人結實的肩膀上,阻止他繼續往前。
“你想清楚了?要記得搜查官不能随便殺。”斐嚴肅道:“被追究責任還隻是小事,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接受懲罰,但你也不希望同伴們被連坐吧?”
會這麼說是因為他對焰的實力有信心,除了少數特等搜查官,單兵作戰焰完全可以碾壓過去。
“我知道。”焰嗓音低沉,皺着眉頭瞪了斐一眼。
“知道就好。”斐滿意了,掏出兩個……紙袋。
“來,我們低調點,這次戴這個将就一下吧。”
焰:“……”
天降神兵頭套戳出兩個洞的牛皮紙袋登場,黑色T恤被隆起的肌肉撐開,充滿威脅性的體魄更襯得罩住腦袋的紙袋無比滑稽。
來勢洶洶切入戰場的男人沒有釋放赫子,他五指并攏,将指尖視作武器,利用喰種高硬度的體質施展有效打擊。
“啊!!!”
搜查官的肱骨被焰擊碎,失去連結的手臂和庫因克同時落地。
焰的體術勝過對笛口涼子動手的搜查官,他果斷抽身,一手一個提着笛口母女跳上屋頂撤離,将搜查官的怒吼抛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