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站錯地方了。”萩原研二露出無奈的表情,兩手卡着男孩胳肢窩将人舉起,調轉方向,“去同伴那邊吧!”
“等等!等一下!我還沒——”問完話呢!
雙腳觸地,柯南回頭一看,外國男子已經被警方圍住控制起來,全程安靜配合,不發一語。
“先生……”
渡結束通話,雙手按在控制台上,沉默地垂着頭。
他監測到藍染生命體征異常,打電話聯系不到人,隻好用定位确認位置直接調監控,用最快速的方法确認藍染遭遇,聯系知情者協助。
藍染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暫時穩定下來,卻不能保證不會因外力幹擾出現其他問題,所以并未取消原本的監測程序。他能屏蔽定位信号,但大多時候不會這麼做。
手術室外頭燈箱亮起,門外有人焦慮守候,門内準備進行手術的人卻是如臨大敵。
“好了嗎?”戴着口罩的男人擡眸注視站在另一側的助手,得到回應後,持手術刀的手往前伸。
刀鋒割開皮肉的瞬間,藍染睜開了眼睛,右眼已是赫眼狀态,血色紋路猶如蔓延的蜘蛛網攀附眼框周圍。
烏尓奇奧拉一把抓住掃向醫生的赫子,他的手臂青筋凸起,展現了遠比外表所見更為強悍的握力。
身體下意識反擊後,藍染的意識回籠,鱗赫遠離烏尓奇奧拉的手,也收回了進入捕食階段向外擴散的羽赫,他的羽赫幾乎将幾人籠罩。
“黑澤先生,放輕松。”
藍染移動視角,看見醫生眼眸含笑看着他。
是嘉納啊……
為藍染做手術的是嘉納明博,他雖然不是醫院的外科醫生,但由他為藍染治療最合适。
喰種受重傷導緻意識昏迷,身體必須調動Rc細胞修複傷口,在這樣的情況下,赫眼是無法控制的。
——動刀的醫生,得是“自己人”。
渡在有限的時間裡做了許多事,他聯系了醫院的知情者配合,再指派人手帶嘉納明博去醫院,為了避免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嘉納死在手術室裡,烏尓奇奧拉會與其同行。
後續的善後工作也不能馬虎,渡調整好心情,拿起手機接着打下一通電話。
“在想什麼?”嘉納明博笑問助手。
他的心情還不錯,手術很順利,康複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倒是出院得延後,以免過于離譜的恢複力遭人懷疑。
“……沒事。”
“我們首領很讓人操心對吧?總喜歡亂來。”嘉納明博不在乎是否得到回應,臉上挂着笑容,他偏頭瞅了眼從另一組臨時借調的助手,摸了摸下巴,饒有興緻地說:“真的不考慮到我這裡來?我剛好缺一個聰明伶俐的下屬,你的資質不錯,跟着我能學到更多。”
“謝謝您,我暫時沒有換組的想法。”他對現在待的環境很滿意,上司和藹親切,願意将所學傳授給部下。
“好吧,改變想法随時可以聯系我。”
與嘉納明博說話的助手是淺井成實,他原本的姓氏是麻生,後來家中遭逢變故,來到黑澤家生活。目前隸屬于六組,職責所緻,對家族部分成員的健康狀況較為了解,至今卻是初次為首領治療。
……明明緊急救治和日常醫療保健的工作是六組負責的,為什麼首領的主治醫生是做技術開發的七組組長啊?
淺井成實回憶手術進行中入眼的畫面,清創時要将布料剪開,他看到首領的身體布滿傷痕,這些傷大多不是武器造成的痕迹,更像剝離附着在皮膚表層的塊狀物所留下的疤痕。
黑澤先生究竟遭遇了什麼,就算問這個男人,也不會得到解答。
淺井成實心裡不爽,面無表情地瞪着嘉納明博。
嘉納明博:“?”
松田陣平坐在病床旁,彎着脊背,手肘抵着大腿,交握的手靠着額頭。
手機震動喚醒了他僵硬的身軀,松田陣平擡起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是hagi。
他看了眼心電監護顯示屏呈現的穩定數值,起身走到病房外接電話。
“小陣平,今天來警視廳的那名外國人找的是你。”萩原研二看着手裡的名片神情複雜。
“是嗎。”
“嗯?這反應……你知道他會來找你?你認識他?”
“算不上認識,三年前解決案件時給過他名片,之後就沒再見過了。”松田陣平回想當年片段,遇見俄國人的機率很低,再加上那次危機是久違的幾人合力解決的,讓他印象深刻。
“三年前?什麼時候?”
對了,hagi這家夥,那段時間剛好家族旅遊沒參與到。
“下次見面說給你聽。”
“好啊。”
“不過我還以為是你喜歡的人呢……那麼緊張的走到窗邊。”萩原研二調侃幼馴染緩和氣氛,他真擔心精神高度緊繃又陷入自責情緒的好友會撐不下去。
“什麼喜歡的人啊?”松田陣平隻覺得荒唐,他強調:“是重要的人!重要的人!而且我沒有緊張,聽到有人到樓下了,走去窗邊看不是很正常嗎? ”
“知道了知道了。”
“hagi!”
松田陣平沒能等到藍染醒來就被一通電話叫回警視廳,他不知道藍染已經恢複意識了,隻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麼異常,才刻意晚點睜眼。
嘉納明博等松田陣平離開才獨自進房,他有一些問題得跟藍染确認。
鋼筋墜落事件促成人造半喰誕生,喰種器官的供體還在他那裡。
嘉納明博詢問藍染下一步該怎麼做,藍染反問嘉納還想不想做人體實驗,被砸成重傷失去自由的喰種會是很好的實驗對象。
這個問題……
嘉納明博笑着搖頭:“我有更感興趣的研究。更何況,我可不想讓母親醒過來後,聽見她兒子變成罪犯的消息。”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明明不是會在乎他人感受的那種人。
藍染沉吟片刻,說:“先養着吧,提供最少量的糧食确保供體不死即可。”
警視廳。
爆炸案追查遇到阻礙,公安部派人來接管關鍵人物,并要求刑事部搜查一課的警察停止調查。
“太蠻橫了!”佐藤美和子罵道。
松田陣平一手放在西裝褲口袋,目送公安帶走那名叫做奧列格的俄國人,他轉身往回走。
“繼續?”萩原研二不意外地道。
“當然。”松田陣平頭也不回,他絕對要把兇手送去坐牢!
一男一女氣勢洶洶地前進,和佐藤美和子一起調查案件,慢了一步才反應過來的高木涉急忙跟上。
諸伏景光戴着鴨舌帽潛入醫院,他不會長時間逗留,隻看一眼,他需要親眼确認情況才能安心。
難掩焦躁的男人經過轉角,看見走道盡頭閃過的一道人影,猛地睜大眼睛,加快步伐追上去。
剛才走過去的是zero?不對,不可能! zero目前無法移動,别說是來醫院了,他根本沒辦法離開隔離室。
僞裝成zero的模樣是想做什麼?有什麼企圖?
即使用最快的速度追蹤,諸伏景光還是跟丢了目标。
那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探望完藍染,諸伏景光心懷疑慮返回地下室,剛走出升降貨梯就目睹極緻尴尬的一幕。
“啪!”降谷零拿電話底座敲在防彈玻璃上,擺好pose問男孩究竟是何方神聖。
諸伏景光:“…………”
zero你在幹什麼啊zero!
他感覺有一股電流從末梢神經往上竄,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感覺,就叫做尴尬。
降谷零察覺另一道視線,擡眼與諸伏景光四目相對。
降谷零:“……”
他故作鎮定地站直,拿着電話機繼續和柯南說話。
諸伏景光雖然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但他性格善解人意,不會抓着這件事不放。如果換成其他熟悉的同期,大概當下就會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了。
對話一結束,柯南怎麼來就怎麼回去,他被不透光的黑布袋套頭帶走。公安很謹慎,不肯透露藏匿地點。
看着貨梯上升,諸伏景光這才轉頭,拿起挂在柱子的電話聽筒。
【zero,你老實告訴我,你有雙胞胎兄弟嗎? 】
降谷零露出了迷惑表情。
【你想說什麼?我有沒有兄弟姐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
諸伏景光表情凝重,總覺得事情一樁接一樁,完全不讓人喘息。
他把自己在醫院所見詳細說一遍,降谷零明白嚴重性,這件事影響層面太廣。
【我現在沒辦法出去,隻能請你先幫我留意了,我會讓部下先去調監控。 】降谷零的頸部被人安裝了炸彈,炸彈拆除前,他不會踏出隔離室。
正事談完,降谷零見好友仍一臉憂慮,便主動詢問:【hiro(景),你去見了黑澤先生,他的情況如何? 】
諸伏景光苦笑:【不太好,還在觀察期,希望不會有術後并發症。 】
他是想和黑澤先生見面沒錯,但如果是這種用命換來的機會,還不如不要有。
【……至少我們已經掌握了炸彈犯的情報,不會讓那家夥嚣張太久。 】
由公安轉移的那名俄國人提供了許多有用資訊,設置炸彈的區域,還有犯人肩膀裡卡着子彈的信息都查到了。
案情進展如此順利,得歸功于黑澤千景在警視廳門口救了奧列格·拉布倫切夫。
他們能為受害者做的,就是竭盡所能早日解決這次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