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看着麻生将晖,勾起唇角笑着說:“第一個階段完成後,我需要你制造注射後能瞬間殺死喰種的藥。”
麻生将晖握緊拳頭,青筋浮出皮膚表面,他沉默片刻,提出了看似不相幹的問題。
“喰種也有‘素食者’嗎?”
“我很意外你知道這件事。”雖然聽到的是疑問句,但藍染更傾向麻生将晖提問題前就清楚答案,“隻不過,被形容是‘素食者’的喰種不是完全不吃肉,而是食用腐肉,不會主動狩獵。”
“隻是推測而已,畢竟人類中也有全素主義的人。”麻生将晖語氣生硬:“希望你抓到的喰種不是吃素的。”這樣他還能找理由說服自己是在為民除害,而不是向無辜的人動手。
藍染聞言,離開前不介意留下實話,讓新來的醫生好受點。
“‘素食者’的Rc細胞濃度不夠,不适合當作實驗對象。”
…………
……
在原生世界滞留的那些年,生活對安室透來說成為了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報複的念頭占據腦海。
他經常夢見另一個世界的經曆,清醒後仿佛能聽見萦繞不散的聲音。
“我該如何拯救我自己?”安室透輕聲呢喃,這簡短的一句話象征他荒謬的一生,雖是疑問句,但對當時走投無路的他而言,答案已經不重要了,他也不渴望救贖。
安室透調整瞄準鏡,鎖定戴着眼鏡的男孩。他陸續殺死所有會對他的計劃造成阻礙的人,過程并非毫無風險,有些保護者具備與他交手的實力,最驚險的一次,子彈貫穿他的太陽穴,還讓他失去一隻眼睛。
那是安室透傷勢最重的一次,都說吃虧後才能更好地分辨輕重,他頑強地存活,修改拟定計劃的習慣,讓行動更謹慎且不計代價,一旦出手就必須殺死目标。
“再見。”
安室透扣下闆機,旋轉彈出槍管的子彈擊碎玻璃,精準奪走男孩的生命。
世界崩塌,安室透松開手望着裂痕快速擴散的天空,冷漠的雙眼流露一絲解脫情緒。
“——!”
床上的男人猛地坐起,紊亂的呼吸訴說夢境不甯。
他掃視所在環境,清醒的大腦分辨線索,明白自己已經回來了,在另一個世界度過的那幾年像一場惡質玩笑。
安室透沉着臉走到浴室,看着鏡子裡雙眼完好的青年。他用冰涼的水提神,睫毛上綴着的水珠墜落。
“我回來了。”
他閉上眼睛,明确地認定自己處于現實,睜開的眼眸一片清明。
“支配者的能源來自千景血液中的高濃度Rc細胞,我試過用替代品,但結果卻是連啟動支配者都做不到,更遑論正常射擊了。”L抽了一管藍染的血,面色如常地頂着嘉納明博的眼刀解釋。
L知道他們把藍染的血用在武器研發上,嘉納明博非常不快,卻又隻能看在他們是遵從指令行動的份上保持沉默。
“我也希望能從其他喰種身上提取高濃度的Rc細胞,如此一來就不用讓千景每隔一段時間就挨幾針,哪怕他現在什麼也感覺不到。”L仰頭思考,換了形容詞:“不對,用高純度形容會更準确,但我和尼亞目前尚未找出高效且傷害性低的方法。”
哪怕他現在什麼也感覺不到?這小鬼有的時候真的很欠揍……
嘉納明博原本面無表情,忽然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L給了他新的研究方向。
高純度……提煉……置換……
可行!如果是這個方法,一定可以!
“你幫了大忙!”嘉納明博神情激動地按着L肩膀,快速靠近和下意識的前推力道讓男孩不受控制地後傾,他睜大雙眼,眼球可見長期投入研究缺乏适量休息導緻的猙獰血絲。
“我要馬上回去拿需要的資料,之前怎麼沒想到呢?該死!我早該想到的——”
L目送嘉納明博轉身離開的背影,他步子跨得很大,白大褂下擺高高揚起,轉眼就走出L的視野。
雖然不知道嘉納突來的靈感内容,總而言之,治療應該要有進展了吧?
L低頭瞅了眼手裡的玻璃瓶,慶幸沒被嘉納明博剛才的大動作弄掉。
他收起容器,待在藍染的病床旁,平靜的眼睛映入男人蒼白消瘦的面容。
“再忍耐一陣子。”
這是一句不确定說給誰聽的話,L停頓半晌,帶稚氣的嗓音再次響起。
“距離蘇醒的那天應該不會太遠。”他希望那天盡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