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可以扔薩博下不管,不過既然他的寵物把人帶回來了,可以利用重傷的男孩作為接觸媒介。
藍染将感知範圍擴大,找到他想找的東西後,懸崖邊的兩人一海王類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降落在甲闆上,成為不受歡迎的客人。
足底觸地的瞬間,船上持有武器或擁有能力的人都進入備戰狀态,槍口和刀尖對準目标,精神緊繃,死死盯着立于甲闆上的男人。
“有敵人——!”
不打聲招呼就入侵别人的船,被預設成心懷惡意是難免的。
“等等。”
領袖突然出聲,部下聽見他的聲音停止進攻動作,服從領導者的指令。
在陽光下依舊穿着鬥篷掩蓋面容,男人銳利的目光凝視藍染一手提着的物體。
那是一個人,更準确形容,是傷痕累累的男孩,身上遍布燒傷炸傷,找不到一處完好皮膚,血順着垂下的四肢緩緩滴落。
胸膛充斥着激烈怒意,男人張開嘴巴,藍染卻搶先他一步說:“打擾一下,這位小朋友就交給你們了。”
在被攻擊前藍染解釋了薩博受傷的原因。
“我猜他的船被天龍人攻擊,還有什麼想問的,等他清醒,你們再直接問他。”
敢這麼說,就代表自己與男孩所受的傷無關,不擔心被人懷疑。
男人停頓數秒,語氣仍帶着冷淡與疏離:“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就這麼正大光明上船。”
非常大膽的舉動。不是對自身實力過度自信,就是沖動無知,如果做出這種行為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天災”,男人認為是前者。
不在乎是否被包圍,被一群人用武器指着也毫不介意,神情輕松沒有半點緊張感。
……果然不簡單。
男人沒有放下戒備,他等着藍染的回答,心裡浮現的猜測在下一刻得到證實。
藍染面帶微笑,說出讓船員越發忌憚的答案。
他說:“革命軍。”
“!”
男人身邊的部下蠢蠢欲動,握住武器的手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他們不确定要采取哪一種行動。
“别緊張。”藍染說着一群人根本做不到的話,提起手裡的男孩,語氣為難道:“我想他現在就需要治療。”
不斷墜落的血水并未停止,濕潤染紅了甲闆。
穿着西裝的現任海軍露出無奈的表情,仿佛面對的不是立場不一緻的組織,而是一群不好好聽人說話的孩子。
男人沉默半晌,吩咐身邊部下上前接過受重傷的男孩。其他的他們可以晚一點再談,現在,先着重挽救眼前的生命。
…………
……
“就算是開玩笑我也不會原諒你!!!”
聽聞摯友“死訊”,艾斯被憤怒控制軀體,他撲倒傳訊的山賊,擡起手臂拳頭就要往對方臉上用力砸!
“不是開玩笑!!!”山賊同樣大聲地回應。看見那一幕他也震驚到說不出話,傻傻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甚至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停止運作的大腦才反應過來,。滿腦子都是化為碎片的小船殘骸,和破爛的手繪海賊旗。
“我親眼看到了!我也希望我看見的不是真的!”
都說相處久了會産生感情,雖然不是特别深的羁絆,但也是認識的人,就這麼死在炮火下,山賊心裡也不好受。
路飛放聲大哭;艾斯痛苦地抱頭。
“為什麼啊……我們沒去把他帶回來……”
血緣是很奇妙的東西,就像他的父親一樣,艾斯也極度厭惡失去重要之人的感覺,那遠比施加在肉.體的傷痛還恐怖。
“告訴我是誰!”艾斯神情猙獰,他抓着山賊的領子嘶吼,他要去宰了殺人兇手!
山賊首領擔心艾斯會做傻事,叫手下把不停掙紮的男孩綁起來。現在的艾斯根本毫無理智,隻想發洩聽聞薩博死訊失控的怒火。
人死了就會被遺忘,撫養男孩們長大的山賊首領,不希望艾斯的路斷在這裡。
一天後,恢複自由的艾斯收到薩博的信。
内容很簡單,叙述了自己即将追求夢想,囑咐艾斯多多關照他們最小的弟弟。
讀完薩博的信,艾斯走到無人的崖邊,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