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沒有給杏壽郎‘英雄救美’的機會,他眼裡僅餘敵人的身影,握住刀柄的手指用力,身體向前不忘穩固重心。
刀尖猛力突進,破開旋轉氣流,直逼猗窩座面門!
“——!”
猗窩座強行改變方向,上半身往後拉開與刀尖的距離,内心的震驚反應在臉上,他撤掉攻擊招式,後空翻跳了幾次,雙膝彎曲壓低重心。
這家夥——破壞殺·羅針對他完全沒用!
羅針的強度對應的是對手的鬥氣強弱,藍染的刀斬向猗窩座時,連鬥氣都沒有,羅針自然喪失了功用。
“躲開了。”藍染陳述事實,笑容淺淡,言詞卻充滿挑釁意味,“為何急着後退?不是說要先殺了我嗎?離那麼遠可沒辦法兌現諾言。”
“你——!”猗窩座怒視藍染,他很快調整好心态,沒有被牽着鼻子走,“哈!很好!我看你能不能繼續嚣張下去!”
破壞殺·空式!
猗窩座躍至空中連續打出六拳,拳風沒有因距離而減弱,殺傷力強悍,撕開空氣猛然撲向藍染!
“你以為成為鬼是很簡單的事?隻有被選中的人才有這份榮幸!”
“是麼,你可能沒想過有人無福消受這份榮幸。”藍染平淡道,他可不覺得變成鬼有猗窩座說的這麼了不起,當今鬼王不都是看誰順眼就轉化誰嗎?血給出去後就任其自生自滅。
腦海飛速閃過幾道熟悉的人影,藍染内心沒有絲毫愧疚。
嗯……就像他一樣。
緣份這事無需強求,時間到了自然會再相見。
藍染調整刀刃方向,不退反進,他往前邁步,在杏壽郎和炭治郎的注視下,極其硬核地橫向一斬,隻用一刀就化解了猗窩座的拳風!
這還不算結束,利刃制造的氣不但破壞了猗窩座攻擊的結構,還劃傷了猗窩座的身體,少許血液從裂開的創口濺出,猗窩座像是尚未接受事實般,睜大眼盯着流血的傷口。
“好強!嘶——”
炭治郎倒吸一口氣,牽扯到傷處肌肉,疼的他呲牙咧嘴。
“煉獄先生……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杏壽郎回答的非常幹脆。
“咦?”炭治郎一秒切換成豆豆眼,他沒想到憋了許久的疑問,說出來得到的竟是這種答案。
“唔喔!”負傷趴在地上的少年發出驚呼,方才他感覺地面劇烈震動,罡風吹的他頭發狂亂飛舞。
“剛才那一擊殺傷力不可小觑。”杏壽郎突然開口,他神情嚴肅。
“瞬間爆發出來的威力,就算是我,想要化解也必須付出代價。”
炭治郎看向雙方交鋒的戰場,面露震驚的猗窩座不信邪,他再次蹲下,彎曲的雙臂往後蓄力。
破壞殺·滅式!
毀滅性的一拳帶動周圍氣流,沙塵四起迷亂人的視線。
“沒用的。”
男人低沉的聲音夾雜着意興闌珊,他的失望讓眼球滿布血絲的猗窩座感到屈辱。
“不是說了沒用嗎?”
巨大的爆炸聲過後,煙霧散開,藍染的刀再次沾染敵人血液,沿着光滑的刀鋒往下滴落。
猗窩座被砍下一條手臂,正是他當作武器施展破壞殺·滅式的那一條臂膀。
“你到底——”是誰?!
猗窩座咬牙切齒,疑問正欲脫口,腦中突然落下一道驚雷,他想起來了!這個特征,這樣的實力!
猗窩座激動的手指顫抖,上身不由自主地前傾。
“你是——”
尚未說完一句話,猗窩座忽然意識到自己拖延過久,時間已經不夠了!
他必須離開這裡,在太陽升起之前!
“嗯?”看着猗窩座無預警轉身,神色慌亂,不怕陽光直射的藍染先是困惑了一秒,接着才想到鬼不能接觸太陽的設定。
“真可憐啊,隻能在夜間活動。”
“不攔下他嗎?藍染。”杏壽郎問道,“這是消滅他的好時機。”
“沒有必要。”藍染反手将利刃收回鞘中,猗窩座還有用處,他算是上弦中的重要一員,留着給紫苑打下手也好。
雖說,在無慘眼裡,他的部下根本沒有輕重之分,全部都是消耗品。
和猗窩座的戰鬥算是難得的體驗,但就結果而論,藍染不是很滿意。
期望太高,果然會失望。
…………
……
皮膚蒼白的少年在屋内翻書查閱,他家境良好,衣服質料柔軟舒适。
書頁記載了重要資訊,少年看得認真,敞開的窗戶有風灌進來,伴随夜晚涼爽的氣息。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室内,他恭敬垂首,展現臣服之姿,被砍下的手臂已重新長出。
猗窩座帶來重要資訊,他不擔心沒查到青色彼岸花的消息被喜怒無常的無慘怪罪,因為……他掌握了上司更在乎的情報。
“屬下前來向您禀報,無慘大人。”
“那東西,找到了嗎?”
下颚微揚,化身為人類少年模樣的無慘問道,他的皮膚可見凸起的青色血管。
無慘能同步一定範圍内同類的視覺,透過他人的眼看這個世界,但是他不會時刻動用這項能力,隻有必要時才會使用。
“屬下未能尋獲青色彼岸花。”
無慘面無表情,正想教訓辦事不力的猗窩座,卻聽見猗窩座抛出重要訊息。
“但是,屬下找到了您一直在尋找的人。”
無慘一愣,幾秒後才理解猗窩座的話,他激動的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神色因而更加猙獰。
“告訴我——不,我自己看!”
他向猗窩座伸手,眼中翻滾着狂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