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短暫的愣神時間,空中又飛來支離破碎的建築物殘骸,藍染揮刀輕松解圍,回頭看了衆人一眼,示意大夥繼續前進。
他們現在的位置離澁澤龍彥異能力化身有一段距離,銀龍飛離骸塞滞留橫濱市中心上空,竄入遮天蔽日的烏雲。
驅散占領橫濱市的濃霧、擊潰入侵者,解決辦法可以路上想,等他們先拉近距離再說。
離的遠些中島敦看不清和銀龍纏鬥的黑點是什麼,等他們穿越街道,經過一棟又一棟的建築,好不容易站在靠近戰圈的位置,中島敦這才看見小黑點的真面目。
是中原中也,港口黑手黨的幹部!
青年渾身包裹着黑紅色的詭谲力量,面色猙獰,裸露在外的皮膚有如同疤痕的紋路蜿蜒而上。
中原中也張開手指,以掌中的重力球作為武器攻擊,邊緣泛紅光的黑色重力球可大可小,全看中原中也凝聚力量的時間而定。
但即使是小型的重力球破壞力也不可小觑,銀龍被觸及的部位瞬間破了個大洞,要不是它并非血肉之軀,破掉的地方還可以調動異能力修補,恐怕早已在這場搏殺中飲敗。
兩個失去理智的異類全憑本能戰鬥,他們不受外界幹擾,眼裡隻剩下對手身影。
中島敦和那位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不熟,對于中原中也的實力确切強度也是一知半解,直到現在才有直觀的感受。
能說他不強嗎?都已經上天了= =
青年拉長脖子盯着空中飛龍和空中飛人戰鬥,表情從震驚到木然,心想這根本是神仙打架,我等凡人無法摻合。
中島敦眼睜睜看着中原中也連續扔出好幾顆重力球,砸毀無數房屋,他不禁思考,幸好澁澤龍彥的異能力排除了絕大多數的普通人,讓他們免去被異能者牽連的可能。
欸等等……話說澁澤龍彥的異能力消失後怎麼辦?那些人不會出現在原本的位置吧?希望他們通通被轉移到大馬路上。
如果不是,中島敦簡直不敢想像這場戰鬥會造成多少傷亡。
“唉。”太宰治歎了口氣,未放輕的音量讓身邊人聽的清清楚楚。
“怎麼了?很痛?”
“早就痛到麻木了。”面對紀德的問題,太宰治不客氣地回應,“不過我歎氣的原因不是這個,你看見那個飛來飛去的小矮人了嗎?黑漆漆戴着帽子的那個,啊不對,他的帽子早掉了,我在想到最後還是得由我來幫那家夥收拾殘局。”
阻止暴走狀态的中原中也隻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打到他體力耗盡沒電倒地,另一個就要太宰治親自上陣,人間失格出馬一切好說。
“真是給我添麻煩。”太宰治不滿地嚷嚷,“要善待傷患啊~”
然而沒有人理他,通常這種情況下仍會展現同伴愛關心他的織田作之助不在場,所以太宰治被理所當然地無視了。
太宰治:不開心。
中島敦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武裝偵探社的前輩,發現對方臉色更差了,正沒精神地趴在紀德背上,恐怕被失血過多的後遺症折騰的不清。
要趕快回武裝偵探社才行,請與謝野小姐幫太宰先生治療,中島敦回想自己被醫治的那段記憶,身體不受控地打了個寒顫。
過程是痛了點驚悚了些,不過與謝野小姐的異能力非常實用,立即見效比去醫院有用多了。
織田作之助仰望高空,他清楚自己幫不上忙,隻好和霍華德站一邊,作為一個旁觀者見證落幕前的激戰。
聽覺捕捉到聲響,織田作之助機敏地收回觀戰目光,旋身轉頭,稍微舉起垂在身側的槍械,擺出随時方便應敵的姿勢,當過殺手的人都和他一樣有着一顆敏感的心和多疑的神經。
“啊。”
看清來者面貌,織田作之助放松警惕,這是他對能交付信任的朋友的态度,不會猜忌、懷疑,哪怕從細微的線索發現被背叛的迹象,也會試着相信。
曾經的他,因為這項特質差點失去全部,幸好命運垂青于他,決定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得以繼續走下去。
織田作之助的夢想是當作家,他自己設計對白,寫出吸引人們閱讀的稿子,正在朝一名獨當一面的作家邁進。
藍染步伐不疾不徐地靠近,天空被烏雲籠罩,淺金色的發絲看上去都黯淡了幾個色調,不變的是他一如既往始終平靜的眼眸。
織田作之助觀察能力卓越,他注意到藍染穿了比别人更厚重的衣服,高領保護脖頸避免風吹可能。
單看臉色不好判斷藍染的病情有無惡化,織田作之助遲疑之際,瞥見他的好友被紀德背着,正有氣無力地擡起爪子朝他揮了揮。
“嗨,織田作……”
“太宰,你怎麼了?”織田作之助幾步上前站到紀德身側,表情凝重地盯着萎靡的好友。
角度關系先前太宰治大部份的身體都被紀德遮住,織田作之助走近才發現太宰治換了套白色西裝,頭發一側還用上少許發膠固定。
他不在乎好友換了新衣服,眼尖地從側面捕捉到黑發青年腹部擴散的血迹,當即嚴肅地問道。
“怎麼回事?”
“這個嘛……”太宰治心虛地移開視線。
見一時從太宰治這裡問不出什麼,織田作之助轉而朝藍染尋求答案,藍染笑了笑,無視太宰治求隐瞞的目光。
“偷襲澁澤龍彥不成反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