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得到藍染承諾的與謝野晶子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她手裡提着包注視藍染和芥川龍之介離開的背影。
藍染重新回到真嗣的病房,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都在,他見床上的孩子睡得香,便放輕腳步聲,男孩身體康複,織田作之助還是要求他躺着休息,就跟其他累了睡過去的孩子們一樣。
太宰治靠着窗戶,有些無聊的望向外頭,他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理應事情很多才對,不過他很聰明,适時任性隻要不超過首領底線是可以被接受的。
這邊的事情尚未結束。
太宰治有預感,所以才沒想過先一步離開,他還記着失蹤的坂口安吾,見藍染重回這間病房,他就知道自己等對了。
“藍染。”
織田作之助壓低聲音喚道,太宰治脊背離開牆面,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藍染,看了片刻,少年微眯眼眸,目光晦暗,再次腹诽藍染簡直是行走謎團。
“真嗣的情況還好嗎?”
“他很好,傷口都不見了,眼睛也能正常視物。”織田作之助眼裡有着驚奇,“藍染,你去哪裡找的人?她是治療型的能力者?”
“嗯,是從武裝偵探社找來的。”
藍染回答了織田作之助的問題,見青年若有所思,他笑了下,俯身在保持坐姿的織田作之助耳旁低語,氣息接觸敏感的肌膚,織田作之助有些不自在,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藍染述說的内容吸引。
“你還記得你那位失蹤的朋友嗎?”
“——?!”
織田作之助瞠目,不敢置信地看着藍染。
藍染垂眸,好似天空的雙眼在此刻多了冰涼意味,他的手放在織田作之助的肩膀,讓青年無法起身。
瞳孔倒映金發男子的面容,張了張嘴仍說不出話,這是織田作之助初次直觀感受到,藍染有某些地方和自己的認知存在着不同。
“别着急,我知道他在哪,他人很安全,不必過度擔憂。”
藍染瞥向面無表情的黑發少年,勾唇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看他。”
…………
……
别墅内,豎起黑發的銀俯視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她眼神冰冷,漂亮臉蛋有一半被口罩蓋住,銀對坂口安吾發出的抗議不為所動。
坂口安吾被迫坐在木椅哪裡也不能去,為防止他逃跑,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粗繩固定在椅子上,嘴裡咬着布,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唔——!”
“唔、唔嗯嗯!”
銀冷漠的視線落在坂口安吾身上,她什麼話都不說,坂口安吾沒辦法從她這裡得到更多信息,這對陷入被動的他十分不利。
坂口安吾用力掙紮,重心不穩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他下颚撞疼,皺着眉頭看向無動于衷的少女。
不行了……
坂口安吾意識到除非有奇迹發生,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倚靠自身力量逃出去,他絕望地閉上眼,心想自己可能要交代在這。
負責看守他的少女卻在這時走出房間,坂口安吾雙眼充滿欣喜情緒,内心的不安催促他盡快找出脫身方法。
談何容易,他所在的房間是密閉式的,唯一的出口就是少女經過的門。
“安吾……?”
熟悉的嗓音傳入耳裡,坂口安吾瞳孔緊縮,猛地扭頭看向門口,他看見織田作之助擔憂的臉,身軀頓時變得僵硬。
“你怎麼被綁成這樣?沒事吧?”織田作之助快步走到坂口安吾身邊,把椅子扶起替好友松綁,在坂口安吾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神情染上幾分憂郁。
太宰治全程漠然,他沒有上前幫忙,而是選擇站在旁邊看,他一旦付出真心,就會索求回報,希望重視的人也能善待自己。
他和織田作視安吾為友人,現在看來,對方不是這麼認為的。
太宰治扯了扯唇角,眼含嘲諷。
束縛手腳的繩子落地,坂口安吾摩挲留有印子的手腕,向織田作之助道謝。
“好了嗎?”将其他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藍染淡聲道,“好了我們就開始吧。”
藍染面露笑容,笑意未達眼底,在房内回蕩的磁性嗓音,聽在坂口安吾耳裡如同審判,審判着他的罪刑。
坂口安吾或許不會對自己算計好友的事感到後悔,因為那是工作,是必須做的事。
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因此失去他珍惜的友誼,他會因此抱憾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