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
三郎躺在提筆繪花的歸蝶旁邊,雙手充當枕頭用腦袋壓着,他一臉困擾的表情,怎麼想都想不通。以往都隻有别人說他怪的份,難得風水輪流轉。
“唉,既然他要把稻葉山城還給齋藤龍興,還不如給我嘛!”
齋藤龍興有他天下布武的野望嗎?沒有!
有像他背負着必須完成的曆史嗎?沒有!
所以啊——
三郎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好浪費,把稻葉山城還回去。”
給‘織田信長’多好?這樣通往京都的路就打開了。
三郎不會想到,被他念叨的那人所居住的宅邸,正遭遇襲擊。來犯的敵人數量嚴格算起并不多,但持有的武器鋒利無比,怪異的樣貌使人膽寒,尚未反應過來的家仆眨眼間死于刀下。
刀劍相撞,短兵相接制造或沉重或輕而短促的聲響,敵軍數量衆多,戰況比預想中的激烈,一時分不出誰勝誰負。
壓切長谷部揮舞手中的本體武器,胸部盔甲下方延伸的兩條類似圍巾的布料翻飛,過腿彎的下襬因大動作産生皺折,極化打刀此刻的眼神充滿侵略性,與在主人面前的順服判若兩人。
奉主之命釋放狂氣,将阻礙者悉數斬殺!
眸中散發鋒利的光芒,壓切長谷部擡腿向前,重心前傾舉刀劈砍,又一隻時間溯行軍敗于刀下!
他的對手是身着長刺漆黑铠甲,渾身散發暗紫色的氣息,不具備人類特征,後面甚至長了一條骨尾的甲級三花太刀時間溯行軍。三花太刀再上面一個層級就是一般作為該刀種的領頭五花太刀,血厚攻高難以破壞。
這一次并未碰到五花的時間溯行軍,以壓切長谷部的實力足以做到清除敵人。
——他必然會完成主人的命令。
金色流光包覆刀身,炫目夾帶不可小觑威力的攻擊掀起罡風,空氣被明顯劃分,刀光落下,肅殺之意展露無疑。
風雅的庭院早已淩亂不堪,被卷入這場戰鬥的倒黴人士撐不過第二刀就被能力高于普通人的時間溯行軍殺死,藍染冷眼看着這一切,血染下仆精心打理的草皮。
他高大的身子立于拉門前,寬厚的肩背透過光影印在門上。藍染下了禁制讓他身後房間裡的人無法出來,雙目平靜的望着戰鬥中的打刀,這一舉措無形中給了壓切長谷部成倍動力。
主人正看着我——
必須表現的更好,不容許怠慢。
請放心交給我,無論什麼,我都會為您斬斷!
壓切長谷部打了雞血似的,動作更是快速許多,明顯陷入興奮狀态,從旁人的視角觀察,會發現他此時的表情實在是……略鬼畜,忠犬化身附帶抖S屬性的狂犬。
藍染的表情很淡定,他老早習慣壓切長谷部截然不同的兩種态度。那份獨屬于他絕無二心的忠誠,深得他的欣賞。
沒有任何人會厭惡奉獻給自身的忠心,在這份感情并未變質的情況下。
如果是打着忠誠的名義行己私欲,洩露令藍染感到不快的想法,藍染不介意多花一些時間肅清門戶。
他從不需要拖後退的廢物幫忙充人數,可用的人手不多沒關系,畢竟他一個就抵好幾隊。
藍染不否認自己是個自私且自我的人,他做事就喜歡照自己的想法,不在乎其他人怎麼想。
“藍染,你究竟想做什麼?”
另一端傳來低沉的男聲,不複悠緩從容,音調比往常低了幾度,隐約帶着壓抑的怒氣。有一道人影隔着薄薄的拉門緊盯藍染,他無法離開室内,感到難以置信的同時嘗試了許多開門方法,最後不得不承認藍染動了手腳導緻他受困房内。
沒有隔音效果的門顯然掩蓋不了刀劍碰撞的聲音,竹中半兵衛眉頭擠壓醒目的皺褶,他頓了片刻,果斷拔出腰間配帶的刀,寒鐵離開收斂光芒的容器,竹中半兵衛握住刀柄朝着印在拉門上的背影砍下!
他預先判斷過距離,這一刀下去頂多劈開拉門不會對藍染造成無法救治的傷害,但絕對足夠破壞擋在前方的障礙物了。
“不是很清楚了?我的目标自己送上門,哪有不動手的道理。”絲毫不介意竹中半兵衛的動作,藍染腳步未移,依然站在原地。
壓切長谷部那邊偶有漏網之魚,突破防守的時間溯行軍沖向目标所在緊閉門扉的和室,但都來不及踏入距離藍染五步之内。
指節在空中虛劃,兇神惡煞的時間溯行軍身軀被無形的力量分割成兩半,觸碰到地面前就化為煙塵随風飛散。
他等的就是潛伏的時間溯行軍動手的這一刻,處理完這事差不多就可以回本丸休息了,順便去時之政府見久候的現任時政BOSS弦月。
藍染之所以會想起這位仁兄,還要歸咎于對方頻繁通訊騷擾本丸刀劍的行為。
近侍之位基本上一天一換,有些不甩時政面子的刀劍男士一接到通訊就直接掐斷,有些性子溫和通情達理的刀劍男士還會為難的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