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時,會不自覺的抿唇。想來口紅應該沒了大半。翻出包裡的口紅,起身去浴室,準備補個口紅。
而浴室顯然難以承受她的美貌,電路在她按下開關時,陡然亮起,迅速熄滅。
蘇絲弦呆愣了一秒,而後像是宣洩一般的咒罵了一聲。
主辦方顯然也沒想到whisper的大老闆會帶着二位大将親自莅臨慈善拍賣會。連忙帶着果盤和酒水,将人送到十九層的總統套房裡。
這樣一來,紅毯出場順序開始就讓他們開始頭痛了。
若是按照沈星川這一重量級的順序來排,怕是要免費讓傅嬿娩飛升到頂級流量的行列了。
但若是按照原來傅嬿娩的出場順序來,便是妥妥的壓低了沈星川的身份。
眼下一萬個拿不準的負責人,連忙向圈内的知情人士打聽這位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此刻卻突如其來的沈總和傅嬿娩的關系。
沈星川倒是沒料到,自己還肩負着走紅毯這種艱巨性的任務。
穿着一身純白禮服,打扮的跟朵悄然盛開的花似的傅嬿娩悄然而至。
隻是,随之飄蕩進來的茉莉花香水的甜膩味道讓沈星川眉頭一皺。
好巧不巧,傅嬿娩還偏偏在她身邊落座。那股味道直勾勾的往沈星川鼻子裡沖。
“我有個重要電話要接,失陪。”沈星川起身打斷了喋喋不休的負責人,留下博納與他們周旋。
長長的走廊内,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沈星川呼吸急促,像個瀕死的人,跟在她身後的安妮連忙将她往小會議室裡扶。
“沒事,我隻是有點過敏症狀。一會兒就好。”
“我去前台拿點藥。”
“讓博納通知主辦方,為傅小姐重新選擇一位搭檔吧。”
“好的。”
仰靠在沙發上,緩了幾分鐘。沈星川想起那天晚上答應蘇絲弦的話,給她發了個消息報告行程。而後便去這層的公共洗手間裡接了捧水,将臉埋在手中。重複多次,等到溫水将鼻腔和口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漸漸退去,方才直起身來。
看着鏡中仔細分明的映出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藍玉煙的臉來,沈星川微微一愣神,便見那人微微露出一個笑意,扯過酒店供給的面巾遞給沈星川。
道謝接過,擦了擦滴水的臉。沈星川拿起靠在牆邊的手杖,便要離開。
“十分抱歉,沈總。希望我和絲弦之間的事情沒有給您造成困擾。”
既然提了話頭,二人便免不得掰扯幾句。
沈星川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停下了腳步:“藍小姐不用緻歉。這對我們來說沒什麼,那天晚上的約會十分愉快。”
“對于昨晚和以前的事情,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解釋。”藍玉煙接着說道。
沈星川搖了搖頭:“我和我枕邊人的生活非常和睦,為什麼要選擇和流言蜚語過日子。”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沈星川将手中的紙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對藍玉煙點了點頭,轉身便要離去。
“你真的了解她嗎?”
藍玉煙打開了水龍頭,慢條斯理的洗着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鏡中突然頓住腳步的人。
“事物是絕對運動與相對靜止的辯證統一。”
聽着沈星川的回答,藍玉煙的手離開了感應器,水聲瞬間消失。
“您和我妻子闊别多年。如有必要,我可以介紹二位重新認識。”
沈星川沒有轉身,她微微偏頭,餘光将鏡中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藍玉煙扯過一張紙巾,看着鏡子中沈星川的背影漸漸消失。她冷笑一聲,将手中額紙巾揉成團,洩憤似地往垃圾桶内一砸。
空桶投入物體的聲音,回蕩在空空如也洗手間。
咔嚓一聲,公共洗手間深處的隔間門打開。
蘇絲弦握着手機,上面是沈星川發來的微信。
沈星川:我在鴻運酒店,待會兒需要自己走紅毯。
王大花的微信消息子彈似的彈出。
蘇絲弦點開圖片一看,那是最新的紅毯順序。
不知是不是博納的小巧思,沈星川的位置赫然排在了蘇絲弦的順位之後。而傅嬿娩則被安排了一位行業裡的老前輩。
沈星川:有什麼技巧嗎?
不知為何,蘇絲弦覺得今晚的糟心情緒在這時消了不少,手指輕快的在鍵盤上敲擊着。
蘇絲弦:在紅毯上找一個喜歡的參照物,然後徑直走過來。
那頭的沈星川似乎沒有理解她的藝術語言。
沈星川:比如?
蘇絲弦打字的手頓了頓,嘴唇勾起一個小小弧度,笑意在這一瞬像是要從眼裡溢出來。而後,敲下了兩個字母。
蘇絲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