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膽臉不紅氣不喘的報了個高價。
實際上這個擺件最多也就是20文了,他想着對方砍砍價。
結果,翠環點了點頭,掏出30文直接買走了。
看着手裡的錢,趙大膽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真實。
這麼好賣的嗎?
不是,城裡的人都這麼有錢嗎?
待到主仆二人走遠,旁邊假寐的刀疤臉大哥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小子,你是哪裡人?”
“我是小河村的人,大哥,您是哪裡人?”
一聽他是小河村的人,刀疤大哥提起了興趣。
“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叫李春花的小姑娘?”
趙大膽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是有,您認識?”
“怎麼不認識,她賣涼粉的時候,我還是第一個主顧呢”
說到這個,刀疤臉特别自豪。
仙客來的水晶玉露不就是李春花的涼粉嗎,可惜這丫頭就賣了一天就不來了。
他吃完回去還在回味,怎麼不多買點。
後來去仙客來也吃過,總覺得味道沒有那天吃的好。
李春花竟然在西市賣過涼粉?
趙大膽又被震驚了一下。
這個小姑娘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與此同時,小河村也發生了變化。
李春花的房子蓋好之後,開始雇人修整田地。
她買了十餘畝地,隻拿出2畝種糧食,剩餘的全部拿出來種紅燈籠。
大家都說她瘋了。
村長都來勸她:“春花丫頭,糧食才是莊稼人的根,你這種這種野物做什麼?”
李春花也不多做解釋,反而勸其他村民也跟着她種一些。
“縣令大人準備賣涼粉,缺少紅燈籠,大家現在種起來,比種糧食強”
大家都是過慣了苦日子,沒有放着糧食不種的道理。
種子那樣貴還是要買,要不然一家子沒飯吃。
“算啦,我家還是種糙米吧,這個我們不會”
“山上多的是,還要種什麼?”
“春花丫頭是飄了,我看她沒糧食吃什麼”
衆人不理解,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一番就離開了。
而李春花則是堅定的要種紅燈籠。
平時和她交好的及家人也都在糾結,要不要跟着她種。
趙嬸樂滋滋的做着鹹菜,上個月,李春花牽線,趙嬸的鹹菜以一個很好的價格賣給了仙客來,并且還收到了後續的訂單。
拿到銀子的那一刻,趙嬸真正的直起了腰。
她也是能賺錢的了,以後家裡再也不是男人說了算。
現在她回娘家也是腰杆筆直,再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
地裡的事情,她不做評價,一概交給家裡的男人。
而趙叔則是李春花忠實的信衆,她種什麼他就跟着,留下一兩畝地種糧食就行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趙叔早就抛棄了一開始的偏見,對于李春華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家裡有了錢,日子好過了不少,兩個小的還能去隔壁村裡讀書。
就連家裡的長女,也能給她備上厚厚的嫁妝,以後在婆家不受欺負。
現在大的日子,趙大田覺得真是舒爽極了。
劉嫂子和張寡婦家裡的地不多,種子太貴了種地不劃算,幹脆也學着李春花一樣,全部種了紅燈籠。
村子裡還有一些人本着試試看的态度,也跟着種了一些。
縣令大人那邊派人來小河村收購紅燈籠,家家戶戶現在天天都泡在山上采摘。
也有别的村的人來走親戚,得到消息之後,回去号召親朋好友采摘,然後送到小河村。
忙碌了整整一個月,縣衙的倉庫裡堆滿了紅燈籠。
而小河村洋溢着豐收的喜悅,家家戶戶都有了餘錢過年。
李春花最近忙的腳不沾地,每天往返于縣衙和小河村。
縣衙那邊已經談好了合作商,要開始出貨了。
她忙着培訓縣衙的工人和監督涼粉的制作,還要抽空去糧官那邊報道。
就連馬師爺也佩服的緊,說她一個小姑娘能有如此毅力和耐力,真是巾帼不讓須眉。
回到家中,看到隻顧着玩耍的兒孫,馬師爺氣的大發雷霆。
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小兒子趕過來跟着李春花打雜,務必讓他收收性子。
李春花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偷師,但是她無所謂,她原本就不是為了吃獨食。
馬師爺的小兒子叫馬小跳,是個跳脫的小子,跟在李春花身後忙成了陀螺。
一開始他覺得自家老爹放自己進來就是玩兒,結果進來了才知道,根本沒時間玩兒。
搬東西,看火,還要算賬。
看着李春花對這些工序遊刃有餘,底下那些上了年紀的工匠們也對她服服帖帖的,馬小跳就知道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小姑娘不是好惹的。
某天,她當衆打了一個偷懶耍滑的老油子10闆子,而縣令大人隻派人來說這裡一切都聽李姑娘的時候,馬小跳老實了。
為了方便管理,李春花和馬師爺商量了一番,寫出了一個叫規章制度的東西。
規定了每天幾時幾刻上工,什麼時辰吃飯、休息,做不到就要罰錢。
如果需要請假,要提前打招呼,不許中途消失等等。
相應的,有獎就有罰,做得好的直接獎錢,還可以推薦親屬進來。
制定完了之後,師爺用寫了大字報,直接貼在作坊的牆上,還派人仔細宣講研讀,确保每個人都能清楚明白。
有了這個之後,作坊的效率明顯提升,出貨量也開始穩定。
陸陸續續,各個商家開始來拉貨,李春花又化作技術指導,開始每家去調研指點。
很快,各式各樣的水晶玉露開始出現在小河縣普通民衆的餐桌上。
價格也下降了很多,但是利潤空間依然可觀。
每天都有商家來找馬師爺,要求加入合作。
柳縣令看着源源不斷運出去的馬車,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