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新鄭城中來了一群行蹤詭異的外邦人。
據衛莊的情報,這群人進城的時間是在秦使也就是李斯進城前後,但和李斯顯然不是同一批人。
“看你這個樣子就差把‘我知道他們是誰’寫在臉上了。”我不屑于衛莊的惡意賣關子,“行了,快說吧。”
衛莊對我扼制他裝逼的行為很是不爽,瞥了我一眼道:“八玲珑。”
“八個公孫玲珑?”我脫口而出,“不是吧阿sir。”
韓非詭異地看了我一眼,像是看到了鬼。
我摸了摸鼻子以緩解尴尬,又頗為抱歉地對衛莊道:“你繼續你繼續。”
衛莊顯然也是很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才繼續說下去:“八玲珑,顧名思義,就是由武功、外貌、個性迥異的八個人組成的。”
我舉手提問道:“這群人是什麼職業?”
“殺手。”
靠,殺手團還取這麼講究的名字,不愧是你啊玄機。
既然是一個有名字有逼格的殺人團隊,那必然不會是什麼小角色,于是我就問衛莊:“他們殺過什麼人?”
“成蟜。”
果然是大人物啊!
“所以。”沉默聽着我們倆人一問一答的韓非終于發話,“衛莊兄你是覺得,這次八玲珑一起到新鄭,也是要殺一個很重要的人?”
衛莊點了點頭贊同韓非的想法,道:“身份至少等同成蟜。”
我抽了抽嘴角心說成蟜那是嬴政的兄弟,怎麼也是個王室血脈。但這次來新鄭的不是隻有使臣嗎,哪裡來的王室啊?
我本着不懂就問的原則向衛莊再度提問:“你覺得他們要殺誰?”
衛莊神色諱莫高深地看着我,真是将我心裡看得一陣陣發麻,我心說你有病吧幹啥這樣看我,搞得好像這群人要殺的是我一樣。
屋中一時陷入了沉默,然在片刻後,衛莊突然走到窗邊将窗子打開。
我就坐在窗邊不遠處,此時屋外的風雨格外猛烈,風夾着雨直撲我後背,冷得我一哆嗦。
當即我就火了,這衛莊簡直每天都在我的怒點上蹦迪,這樣的人也真是絕無僅有。
“你幹嘛!”
正當我欲發怒之時,我卻見衛莊一臉凝重地瞧着窗外,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見狀我立刻忘記了方才他的所作所為,提着裙子就到他身邊,順着他的目光向大街上望去。
天色陰沉沉還下着雨,但并不妨礙街上滿是來來往往的行人。這畫面熟悉又自然,我并未瞧出任何的不對。
但衛莊有如此反應一定是察覺了什麼異常,于是我問他:“怎麼了?”
他隻淡淡回了我兩個字:“殺氣。”
啊這,好吧。殺氣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就是我知識範圍之外的了。
“你的意思是八玲珑就在這附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實在太可怕了吧。
我的右眼皮在不經意間跳了一跳,左眼财右眼災,雖說這并沒有什麼科學依據,但想着如今的情形,我倒是真有些擔心會有大事發生。
山雨欲來風滿樓。
*****
晚些時候衛莊出去了。
然後第二天我就聽說新鄭城北一座房子被拆了。
而且據說昨天半夜還有人在那兒放了煙花。
我聽了這話立刻扼腕,心說這樣的好事我怎麼就沒看到。但轉念一想,你媽的先秦哪裡來的煙花。
但是who tm cares。
會拆房子的隻有鬼谷拆遷隊,而且必然是縱橫倆人同時出現才會對某處建築産生百分之一萬的超高傷害,所以我得出一條信息,那就是——蓋聶也到新鄭了。
這下有的嗑了,衛聶大旗我來扛!
“衛衛衛衛衛莊!”
剛拉開門就看見衰神一臉黑地站在門外,懷中抱着劍顯得一副很酷的樣子,把我結結實實吓了個半死。
“你幹……”
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我要引薦一位朋友。”
我十分訝異:“給我?”
衛莊翻了個白眼,擡着下巴指了指我身後的韓非:“給他。”
好吧,懂了,我不配。
韓非聽說有朋友,開開心心将我一把推開,踩着小碎步屁颠颠地跟着衛莊就走。
很好韓非,我看透你了。
“你這麼神神秘秘,到底要我見的人是誰?”
衛莊邊走邊斟酌了一二,才道:“一個……很久未見的朋友。”
韓非托着下巴略一思考,臉上便露出志得意滿的笑:“莫非,鬼谷縱橫的另一位,已經在城裡了?”
衛莊步子一頓。
“你的右邊鞋子上有好幾道擦痕,應該跟右手習慣用的那幾招劍勢有關。”韓非湊到衛莊身旁,“而且身上還有這種碎屑,邊城望樓橫梁架構獨有的楠木——你在那裡跟人打過架了。應該不是跟七絕堂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