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喊?挨打的人沒資格說話!”
莊遂平讪讪地閉了嘴,小心翼翼地趴在老師大腿上,小腹貼着老師的褲子布料,仿佛一瞬間變成了被父親教訓的小幼童,羞恥感瞬間登頂。
剛才那一闆子在屁股上留下了一道绯色痕迹,不算很重,可是接下來就不一樣了。紀慎握住闆子把手,在臀上輕輕拍了拍,問:“你說知道錯了,錯哪兒了?”
拍這兩下讓莊遂平更緊張了,兩團肉一下子就縮緊了,連話都說得磕磕巴巴:“我、我不自信。”
“啪!”重重的一闆子打了下去,莊遂平猛地閉上眼睛,兩手抓緊了小沙發的支撐腳。
“你為什麼不自信?”
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莊遂平可以想象到臀峰處浮着一道紅痕的可憐模樣,卻隻能乖乖回話:“我太介意自己的過去了。”
“啪!”闆子再次抽打下去,臀肉被打得往下一凹,随後迅速恢複原狀,隻是绯紅的範圍擴大了些,幾乎覆蓋了整個臀部。
“為什麼?”
其實這一直是莊遂平最大的心結,無論是讀研時面對同學的自卑,還是現在面對本科生時的緊張,都源于他沒有一個像劉巍思或者柏閱冬一樣正常的過去。可是人的出身是不能由自己選擇的,與其一直深陷其中,不如連根拔起,壯士斷腕。
可是紀慎沒想到,莊遂平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老師,我不知道。”
“啪!”
“啊!”
“不知道就想,不要逃避。”
莊遂平疼得眼角都濕了,手心裡全是汗,因為腦袋向下垂着,說話有點困難:“老師,我……我不明白……”
“啪!”紀慎擡起闆子,狠狠抽了下去,看着學生的脊背跟着猛地一挺,卻沒有心疼:“那我問你,如果你讀過本科,現在的情況會不同嗎?”
這個問題莊遂平想過千百遍,如果他當年順利考上本科,也許他在家裡就不會遭到那麼多嘲笑譏諷,也許他在巍思和閱冬面前就不會那麼擡不起頭,也許老師就不會那麼嫌棄他……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問過他。
淚水沾濕了眼眶,莊遂平吸吸鼻子,帶着鼻音道:“老師,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啪!”“不許哭!大男人哭什麼哭!”
“啊!疼……”莊遂平哭腔更重了,但還是死死地憋住了眼淚。
屁股已經腫起一指高,顔色也變得通紅,可紀慎卻不手軟,仍舊蓄足了力,猛地拍打下去,疼得莊遂平長長地呼出一聲“呃——”,連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腿都抻直了。
“遂平,過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對嗎?”
“我知道,”莊遂平哆哆嗦嗦地回答,實在是太疼了,“可是我還是會想,如果我讀過本科……”
“不要去設想你沒有選擇的路。”紀慎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是,如果你讀過本科,情況也許會好一點。但是遂平,如果你讀了本科,可能你就順從安排去工作了,你就不會到我身邊來,就不會認識巍思、閱冬他們。你的師爺,可能到今天都不知道把這塊闆子交給誰,你也不會進入這個圈子。你的人生,都會不一樣的,可是你能說,那就一定比現在好嗎?”
眼淚水“啪嗒”一下砸到地面上,莊遂平想到這幾年來的酸甜苦辣,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紀慎拿他沒辦法,隻得将闆子搭在他屁股上:“再哭,就打了。”
誰知莊遂平也學會了耍無賴,竟哭道:“我控制不住,老師要打就打好了嗚……啊!啊啊啊!老師,疼——疼——嗚嗚嗚……”
紀慎哪裡會遷就他?既然想挨打就讓他挨個夠,闆子“噼裡啪啦”就抽了下去,一連十幾下,把那兩團肉都打得泛紫了,莊遂平哭得更厲害了。
“再哭?再哭還打!”
“我、我停不下來啊嗚……”
“啪!”紀慎一闆子抽上去:“想挨打是吧,屁股給我撅起來!”
“我不要!”
“啪啪啪!”紀慎一連打了三下:“給你臉了是不是?不聽話就把你拎到辦公室去,叫你師弟師妹都來看!”
莊遂平吓得一抖,趕緊擦了擦眼淚,忍着臀上的劇痛,用力擡起了屁股,兩團紅紫撅得高高的,簡直聽話得不得了。
紀慎差點笑出了聲,卻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發,說:“要打了。”
“老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