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老師責罰。”

劉巍思心想，他一定是瘋了，都打了這麼多下，還沒有結束原來的書目，又加三十，這屁股不用要了！

正想着，戒尺又“啪、啪、啪”地不緊不慢抽落下來，在劉巍思看不見的地方，那兩團肉已是一大片深紅色，明明白白昭示着易堂生責罰的力度。

這是曹毅在提出跟着他學習時他明确說過的，也是曹毅考慮後願意接受的。

當然，也是劉巍思無法理解的。

又挨過三四十下，曹毅額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額上青筋分明，劉巍思想，他一定很疼，忍得很艱難，也許屁股已經全是一道道的尺痕，也許快要打出血了，但是他沒有喊疼。

“老師……”曹毅似乎到極限了，嘴唇發白，“請老師讓學生調整一下。”

劉巍思想，都到這地步了，他居然隻要求調整一下？

易堂生暫時停了手，沒有說話，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劉巍思卻看不下去了：“師兄，他犯了什麼錯要這樣罰他？”

“曹毅是我的學生，我怎麼管教他，不需要告訴你。”

“可是師兄，他已經受不住了，你還要打？還要加罰？”

易堂生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嘲笑劉巍思的自以為是：“曹毅，你師叔問你話。”

曹毅仿佛跟他老師心有靈犀，立刻擡起發白的臉，認真道：“回師叔的話，我學習态度不端，缺乏做研究最基本的嚴謹和耐心，老師教導我，我不勝感激。”說完，他低下頭，似乎是深呼吸了兩下，又擺出了那個挨打的姿勢，“老師，學生調整好了，請老師責罰。”

天呐！這是什麼學生？劉巍思覺得不是他瘋了就是自己瘋了，不過，看大師兄的樣子，很喜歡他就是了。

易堂生當然很喜歡他，喜歡到連有一尺打得不夠重都覺得對不起他，每一次都恨不得抽破他屁股上的皮膚，好讓他牢牢記住教訓。

劉巍思大概數了，前前後後打了一百多下，大概原本定的數目是一百，中間加罰了三十，不知道曹毅還能不能走。

但曹毅很快就用行動回答了他。受罰結束，他仍撐在桌上，規規矩矩道：“謝老師責打，學生記住教訓了，以後絕不再犯。”待易堂生讓他起身後，他才站起來，緩緩穿上褲子。

知道老師和師叔還有事情，曹毅很有眼力見地鞠躬告退：“學生先告退，不打擾老師和師叔了。”說完，邁着不大的步子，慢慢走到門邊，打開門，出去了。

“師兄！”

“這不是你該管的，”易堂生知道他要說什麼，沒給他機會，“現在輪到你了，過來。”

劉巍思瞪大了眼睛：“我又……”

“你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就是……”

“再撒謊！”

劉巍思委屈地扁起嘴，不說話了。

“過來。”

“我還要回學校，我不要挨打。”

“那就把你押回老師家裡再打。”

“不行！”回家了就要挨教鞭，他又不傻！

“那就過來。”

真是服了，怎麼就是逃不掉？劉巍思恨恨地一跺腳，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