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眼神驚懼，看向徐子林。

徐備明不是味兒的審視，我過去把徐備明和徐子林隔開，徐子林擡頭看了我一眼，痛苦的哭出聲，“我想回家！……”

徐備明不以為意，“回什麼家？你姥不要你，這才是你的家。”

我媽：“你現在送回去，看他姥要不要。”

我：“你們倆吵夠了嗎？不能溝通就别溝通，說話就罵人，你們倒是痛快了，看看他們幾個都什麼樣了？能不能停？”

我媽：“我哪對不起他？他回趟家，回來就和我吵架回來就和我吵架，你那個死爺死奶，天天慫恿他兒子，把咱家吵散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徐備明：“我媽讓我把你攆走了，再娶一個。”

徐嘉與：“你敢！你娶回來，我就把她殺了。”

“你挺厲害。”徐備明本來陰沉的表情扭曲。

徐嘉與沉浸在痛苦的情緒裡，“我把你們都殺了，把給你出主意的我爺我奶也殺了！”

我媽沒憋住，突然笑出聲。

徐備明也覺得好笑，“你看你兒子，教育的多好，要成殺人犯，看那小個不高，可得了。”

我媽：“你不用嘴埋汰，孩子都知道替我說話。”

徐備明：“哼，向着你媽，你跟你媽過吧，看她能掙錢養活得了你吧。”

我媽：“你滾，滾得遠遠的，你看我能不能養活我兒子。”

徐備明：“你拿什麼養活？”

我媽：“我拿錢養活。”

徐備明：“錢都是我掙的。”

我媽：“那你是放屁，在綏市我起早貪黑陪着你幹，錢都成你掙的了。”

徐備明：“行，那咱倆分家，孩子都歸你。”

我媽：“歸我就歸我。”

徐備明扒拉徐嘉與：“讓你媽給你找個後爸，省得你看我不順眼。”

“你别碰我。”徐嘉與癟着嘴哭。

“讓你媽再給你找個後爹，行嗎？”徐備明繼續捅咕。

“不行。”

徐備明勝券在握，“怎麼還不行呢？你不是不想要我這個爹了嗎？”

徐嘉與：“我沒說。”他委屈的抽噎。

徐皓文藏後面悄悄抹淚。

我：“你别吓唬他。”

徐備明：“我沒吓唬他，誰吓唬他了。”

我媽：“他就是變态，虐待狂，看别人難受，他那就好了。”

徐備明确實好了，他本來就喜怒無常，又嬉皮笑臉，“麗芙，咱們倆說歸說鬧歸鬧，他舅那個人，咱們家以後不能再沾染了。”

我媽：“你把嘴給我閉上，那是我哥，你想給我斷了，你算老幾？”

徐備明：“你都不知道人家什麼手段，不知道你哥被下了什麼樣的套兒，到時候連咱家都得跟着賠進去。”

我媽：“我願意。”

“哼。”徐備明，“你願意？他們想花别人家錢，不是那麼好花的。”

我媽：“我知道你一提錢就心驚，你有病了，都留着給你媽花吧，沒人沾染你們家！”

徐備明：“哎，你知道就行，誰動我們家錢，我腦袋給他摘下來。”

我媽：“滾，你快滾，我哥娶誰我哥願意，我管不着，你更管不着，你不用跟你那死媽死爸商量，他倆摻和完咱家事還不夠，還想控制我們家，你們算老幾？拿着根雞毛當令箭，兒子掙兩個子兒，不知道該怎麼花，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吧。”

徐備明：“我媽我爸為兒子着想，沒有錯。”

“你沒錢誰認你是兒子，到現在你逢年過節錢到晚了，有人給你好臉？”

徐備明：“那是我願意。”

我媽：“你不願意你也得受着，不然你就沒媽，你得花錢買。”

徐備明：“你想花錢買，可有人短命。”

“啊！”徐子林抱頭尖叫。

我媽：“徐備明！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在再敢說一句我跟你拼命！”

我媽把桌子掀了，去廚房找刀，徐備明看人被氣急了，馬上就閃了。

……

戰火停歇，我媽把刀扔在地上，蹲下來痛哭，廚房島台上手機不斷震動，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徐嘉與和徐皓文的班主任打來的。

她起來抹了把臉，拿起電話回撥過去。

院子裡徐備明的車子引擎啟動，徐子林去衛生間洗臉。

我走出門廊，看着徐備明的車開出去，徐子林過了一會回來，“哥，還能看得出我哭過嗎？”

我：“看不出來了，上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