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将前爪搭在了窗台邊緣,以一種看起來頗為危險的姿勢低頭看着不遠處的大橋。
他略微彎折了一下貓耳,他聽見了‘傑森’略微模糊而愉快的嗓音。
“是我們正式出場的時候了。”
貓貓有的時候相當厭恨‘傑森’某些時候的漫不經心,以及本質上其實可以說是理所當然一樣的無視自己的做法——畢竟其實不會有誰真的随時記得帶着自己的寵物到處跑,就連貓女都不這樣。
想要帶走某些寵物,把某些寵物扔在原地,這都是絲毫不會受到譴責也不會感到多餘愧疚的做法。
蝙蝠貓看着‘傑森’他帶着其他的貓貓跳下了樓層。
他隻能模糊的判斷看着阿卡姆騎士裝模作樣地舉起了從螢火蟲身上搜出來的□□,一副像是在閱讀産品使用說明那樣安靜地停滞了一會兒。
典型的,威脅、折磨使用的前置空白時間。
然後他将它倒在了螢火蟲身上。
或許這是一種殘酷的清掃現場的方法,因為當場的受害人本身都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留下的痕迹顯然都是‘其他超級反派’造成的——而螢火蟲?他或許并不會多說什麼。
前提是,‘傑森’現在并沒有打算對夜翼多做什麼。
将希望寄予阿卡姆騎士顯然是一種愚蠢的行為,沒有人能夠真的預料到他一時興起下究竟會做出什麼行為。某種顯然過于理性的想法讓蝙蝠貓帶着一種殘酷的角度來看待這一件事情,但因為‘傑森’他對于蝙蝠俠的過于謹慎的奇怪作風……
總之,蝙蝠貓暫且覺得還算是‘安全’。
隻不過這種‘安全’,又在另一種層面上,讓蝙蝠貓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無奈與壓抑。
——從本質上來說,任何事情都不是免費的。‘傑森’現在放過其他人,也就意味着其他人發現‘傑森’的幾率進一步的降低了。并且,因為‘傑森’在軍閥上面的特性,其實時間越拖,他的危險性就越高。
……
“好。”
迪克貓聽着螢火蟲被疼痛與煙熏下變得幹啞的聲音回答着‘傑森’。他似乎迷惑了一瞬,但這并不影響他的同意。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迪克貓對這種把戲一清二楚。在生命的威脅與金錢的誘惑下,大多數的超級罪犯都會當場答應——特别是這類本身就遊離于最高層‘社交圈’之外,經常隻能吃點殘羹剩菜的罪犯。
對于他們來說,背棄承諾同樣也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旦發現主謀無法約束他們的話,他們自己就會很快放飛自我。
“你做了正确的決定。張嘴。”阿卡姆騎士顯然并沒有任何溫柔的意思,他毫不客氣的撕開了螢火蟲被灼燒後的面具的一角,摁着他的臉側逼迫着他張開了嘴,在他含糊的迷惑呼叫聲中,‘傑森’他将一張信用卡壓着舌根塞進了人嘴裡,“密碼是你的生日,不用客氣。”
然後,在螢火蟲突兀的細微含糊的叫聲中。
他被扔下了橋——沒錯,就是連接布魯德海文到哥譚的公路的橋。
迷戀火焰,永遠不願意看見光芒熄滅的的螢火蟲會被浸泡在海洋之中,抱着他的裝備竭力掙紮到岸上了,他無法燃燒,也無法飛翔。
甚至他得放棄燃燒。
——或許這仍然能夠在事後得到新的裝備作為彌補,但是他舍棄掉火焰的記憶會一直被銘記。
對于一個強迫型縱火癖到近乎可以說是自殺傾向,甚至在阿卡姆的囚籠裡都能夠經常找到各式燃料點燃,乃至于制造爆炸的人來說……
迪克貓一瞬間思考了一下這種折磨與恐懼施加對螢火蟲而言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威懾。
然後他就看見了停頓了短暫的一兩秒的‘傑森’,邁着步子向着另一側的夜翼那邊走去。
他在夜翼身前單膝半蹲在了下來,似乎帶了幾分懷念的确認式的歪了歪頭。
‘傑森’帶着金屬纖維編織手套的手指碰了碰歪倒在路邊的夜翼的臉,翻過耳側,确定了并沒有攜帶便攜耳麥等設備。
“你真好對付,格雷森。”
他這麼說道。
迪克貓貓餘光之中突然看見了玳瑁貓大大的尾巴蓬着毛從阿卡姆騎士肩上快速地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