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貓趴伏在槍匣上,他的呼吸略微有所不穩,但這并不是單純的因為受到了行為抑制的關系。是的,即便他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無作用的趴在槍匣上,但畢竟沒有人會指望一隻貓能夠靠體重來阻止雇傭兵打開自己的槍匣使用槍械。
或許的确會有寵物能夠因為想要獲得關注而躺在鍵盤上,并真的因此獲得了主人的注意力轉移。但其實事實上這明顯也并不意味着主人會真的為此放棄自己的工作。
一大隻藍貓一方面的确是受到了幾分因為真心試圖進行無用的阻止的行為而被施加了壓力,但另外一方面則來自于他自己的情緒思考:是的,‘傑森’他是的的确确會攻擊蝙蝠家族的成員的,在他們自己本身的世界裡傑森他在回到哥譚的時候就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在這個世界……事态隻會擴散得更為嚴重。
貓貓感覺在高空之中被過于潮濕且寒冷的海風吹得渾身濕冷,感覺渾身難受,或許是因為這個身體已經習慣了南美那更加宜居溫暖的氣候,藍貓仿佛覺得自己的毛層内部都被水汽給浸透一般,在溫差的反襯下讓貓覺得渾身發熱的濕哒哒的。
有的時候…人會在行動的時候産生一種過度的展示欲。
并不僅僅隻是超級罪犯——即便其實超級罪犯他們在行為上更加露骨也一樣。
蝙蝠俠在很多時候會喝止羅賓他們很多時候言語與行動中的好勝心理以及過多的表現欲:其實這根本就不罕見,比如說在認為自己占據了優勢的情況下頭腦發熱的直接行動,比如說試圖在兄弟面前證明自己的獨立性或者正确性之類的等等。
即便蝙蝠貓他自己其實有的時候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故意破壞氣氛,但這種行為其實是很危險的。特别是在他們還隻是個孩子的時候,作為蝙蝠俠的默認以及贊揚放縱,隻會讓他們更加的對自己的行為不加反思。
重型裝備。
貓貓藍色的眼睛掃了一眼爪子下的槍匣——即便那上面什麼都沒有标識,但,會被單獨存放這一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蝙蝠貓的鼻頭抽了抽。
其實這種惡劣糟糕的天氣本身就不适合使用狙擊槍……無論‘傑森’和喪鐘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狙擊#槍顯然并不适合用作抵近射擊,而在這種狂風且濕度過高的天氣下,更是會導緻精準度的下降,更何況‘傑森’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更是表明了他準備進行遠程射擊的事實。
在蝙蝠貓的認知中,除非是對此有特殊迷戀或者是極端特長的人,否則任何在這種行動的人都多半會選擇使用備用計劃。
炫耀。
炫技。
而且還是彼此之間相互配合的炫技。
隻能這麼理解。
‘普通的正常人無法做到’,并不意味着阿卡姆騎士和喪鐘他們無法做到。
即便他們僅僅隻是無意識做出來的行為,也仍然可以說是一種無聲的宣稱。
蝙蝠貓短暫的因為回想起了阿卡姆騎士之前的那句‘玩得盡興’而感到了頭痛。一方面,顯然騎士他們的玩顯然并不是對誰友好的類型,即便沒有當場死亡,也是最起碼的重傷。這在他的預料之内,但這并不意味着蝙蝠貓并不會為此感到下意識的警惕。
另外一方面,在某個角度上來說,‘傑森’仿佛是無意中使用出來的叙述單詞,讓蝙蝠貓陷入了一種輕微的迷惑:他無法發出疑問,也無法真的做到質問‘傑森’。所以他同樣無法理清楚,這究竟是‘傑森’的習慣性輕佻類型的狠話還是……
他無意識中的某種‘真心’。
輕微的機械嗡鳴聲,幾乎被淹沒在屬于哥譚邊緣的狂風聲響之中。
但對于蝙蝠貓來說,卻已經是足以在瞬間就已經反應過來的具體出現的人物。
即便蝙蝠貓暫時沒能夠理清為什麼螢火蟲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畢竟按照哈莉給出的提示明明應該是……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重物落地一般理所當然。
曳光彈猶如煙花一般燎過陰沉的天邊。但那終究并不是煙花,即便看似絢爛,但終究自誕生開始就承擔的是殺戮的作用。
貓的視覺在這個時候反而起的是一種怪異的拖累作用:強大的動态視覺配合着能夠适應弱光的黑暗視覺,讓他其實根本無法一時間直視光線,幾乎如同散光一般造成了視線朦胧的效果,貓貓隻能夠确定這一發曳光彈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就如同迷失在了鋼鐵森林中的螢火蟲一樣,對方在過高亮度的光源照射以及切實的危險驅趕下,無意識中陷入了慌張的迷茫狀态。
而在另一側作為應援的彈幕同樣應聲而下,老練的雇傭兵愉快在使用的跟随着‘傑森’的節奏,盡情的用着子彈封鎖并折磨着獵物的神經與□□。
大概是神經被折磨得已經有了幾分麻木以至于是反應遲鈍。
直至‘傑森’的子彈對準并擊中了了螢火蟲飛行器的尾翼推進器部分的時候,蝙蝠貓這才帶着幾分不可思議的驚恐,意識到了‘傑森’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以及眼睜睜地看着螢火蟲以一種扭曲的掙紮滑行軌迹砸向了地面。
連同蝙蝠貓都搞不清楚怎麼出現的夜翼一起,連車帶人全部都被從天而降的災禍一并清理幹淨。
貓貓隻能看着夜翼似乎是下意識地掙紮了兩下,就已經在‘傑森’做出更多動作前,徹底失去了意識。
精确的……讓貓感覺更像是某種毛骨悚然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