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九世紀著名巫師生平》。”她糾正她。
“好吧,如果《十九世紀著名巫師生平》記錄得足夠詳盡的話。門德羅薩畢竟是我的祖先,在默克林斯城堡我曾聽……咳,讀過她的一些信件、手稿和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裡面似乎就有提到過密室。”
“有什麼有效信息嗎?”赫敏追問,“比方說密室裡的怪物、密室的方位之類?”
“我得……嗯,我得回去問問,要是有消息了會告訴你的。”卡諾普斯有些支支吾吾的保證;她最近的記性有點差——不是那種忘記了從前事情的差,而是老是沒記清剛剛對方說了什麼話的差,莫名其妙的。
“這可能是新配方的副作用。”斯内普說,地窖裡彌漫着一股難聞的氣味,有點像發黴的面包夾着魚腥,她依稀可以望見辦公室更裡面一點的坩埚裡在熬着些什麼。
“那這種狀态會一直持續下去嗎?還是加深?”卡諾普斯老老實實配合着斯内普的各種檢測魔咒在她身上發生。
老蝙蝠一抖魔杖,好似甩淨沉悶空氣裡飄浮的塵灰,坐回自己的椅子。“大概率是不會的。”他回答,辦公桌上的燭火擺動,好像就要燎着他油膩的發尾,“那個阿茲卡班的逃犯可舍不得自己的侄女變成蠢蛋——雖然現在也沒比蠢蛋好得了多少,但‘差點就是蠢蛋’和‘蠢蛋’還是有那麼點微不可察的距離的。”
斯内普的這句話其實就是一個保證——這種狀态絕不會一直持續,他會想辦法消除掉的。
“所以你因為一點不太方便透露的老毛病,之前是塞了十幾天的鼻子,現在是容易忘記别人剛說的話?”達芙妮反複确認了一遍,看見她點頭後再次開口,“卡諾普斯是個傻瓜巨怪。”
“我還是能知道你在罵我的,達芙妮。你才是傻瓜巨怪。”
達芙妮看上去有點失望——用“有點”可能不太準确,她失望的程度遠比“有點”深。
“我還以為我們以後可以随便罵你了呢。”西奧多倒是直白得多。說完這話他想到什麼,在羊皮紙上寫了幾個字,撕下來想貼到卡諾普斯額頭上。
卡諾普斯劈手奪過那張紙片,上面寫着“卡諾普斯是個傻瓜巨怪”,“我是記性變差了,”她把紙片揉成團扔回他身上,“不是真的變成傻瓜巨怪,更不是聾了和瞎了。”
她的斯萊特林朋友們都齊齊歎了口氣,失望集聚成烏雲,籠罩着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那我是不是要從現在開始,每天提醒你一遍星期六要去看我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賽?”德拉科問,沸騰後沒放涼多久的南瓜汁被遞過來,燙着掌心像攥着一團熾焰,背光陰影裡的橘黃的液體像在地上滾過一圈髒兮兮的陽光。
“不需要。”卡諾普斯吹涼了杯裡的南瓜汁才抿了一小口,“你隻需要在周六的魁地奇比賽開始前提醒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