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比賽開始前一周,幾乎是整個霍格沃茨都陷入到一種狂熱的情緒裡。德拉科每天都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大談特談魁地奇一個小時,其中有半個鐘頭在念叨一些魁地奇的專有名詞并且不斷貶低格蘭芬多的戰術,另外半個鐘頭則是在抱怨自己進不來斯萊特林學院隊,外加詛咒波特從掃帚上摔下來八百字。
卡諾普斯這幾天都沒敢在公共休息室裡久留。她可以在衆目睽睽之下給馬爾福獨子的嘴巴貼上膠紙,卻沒辦法如法炮制那一群滔滔不絕的魁地奇隊員和他們旁邊的魁地奇狂熱愛好者。人數很多,她相信隻需要幾個鑽心咒就能叫他們乖乖閉嘴——但她暫時還沒有到阿茲卡班遊曆一番的想法。說她欺軟怕硬也好,反正她還真是這麼個混蛋;她幹什麼要遍地樹敵?和格蘭芬多做朋友帶來的麻煩夠多了。
“伍德還放言說‘除非神秘人攻打霍格沃茨,否則訓練決不停歇’”,在黑湖邊學習的間隙,格蘭芬多小女巫如是吐槽,“魁地奇的訓練太長太頻繁,哈利快被他逼瘋了。”
卡諾普斯想到斯萊特林的那些個猩猩隊員。“波特是該多鍛煉鍛煉了,不然賽場上他可能有生命危險——至少在對上斯萊特林的時候。”
“把波特喂飽點吧,”她給出忠告,“猩猩和猴子還是有點區别的。”
魁地奇比賽前夕,小少爺抱着《擊球手的聖經》,在公共休息室裡抓住經過的每一個人,向他們談論自己研究的魁地奇戰術和飛行理念。他還跑去向馬庫斯·弗林特推銷自己的戰術,弗林特不好駁了馬爾福的面子,敷衍着把他搪塞過去。
第二天一踏進禮堂,卡諾普斯就聽見德拉科聲稱自己将讓克拉布和高爾扛着床墊到魁地奇球場上去接住随時會掉下來的哈利·波特。
早餐時,四張長桌都比以往更加吵鬧,魁地奇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巫師家庭出身的學生議論着自己崇拜的魁地奇明星和自己知道的所有魁地奇招式;麻瓜家庭出身的學生則對比着魁地奇與每一種自己熟知的麻瓜球類運動規則。
卡諾普斯看着瓷盤裡突然多出來的糖漿餡餅,那是達芙妮拿過來的,她正興緻勃勃地與潘西議論着幾個卡諾普斯不認識的魁地奇明星的長相,那塊糖漿餡餅原是要放到潘西的盤子裡的,奈何她一個沒注意,餡餅就成了卡諾普斯的盤中餐。
(自從德拉科赢了“誰能最先讓卡諾普斯稱呼教名”的賭約之後,輸掉的那四個人就找到卡諾普斯,同她說了這件事,并要求她一視同仁,也稱呼他們的教名。)
十一月份英國的天氣已經有些寒涼了,清晨的冷風呼呼地刮。卡諾普斯裹緊厚袍子,抱着一大壺熱騰騰的南瓜汁,在斯萊特林的看台上穿梭。
“這邊!”潘西在看台那端朝她揮手。
她在特意留出來的位置上坐下,達芙妮遞了個望遠鏡過來,上面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按鍵。
“這是什麼?”
“魁地奇望遠鏡——布雷斯買的,他給每個斯萊特林一年級生都發了一個。”
“讓一讓,讓一讓……你也拿一面,卡諾普斯。”西奧多擠過來,腋下夾着一大捆綠色的小旗子,“我有發給你們嗎?”他問潘西和達芙妮,她們從屁股後面把旗子拿出來給他看。
“好極了。”他嘟囔,邊抽出一面旗子出來,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塞給卡諾普斯,“斯萊特林必勝!”
綠色的小旗子上印刷着一條銀色的、會動的小蛇,揮舞旗子時還會發出類似毒蛇吐信的“咝咝”聲。卡諾普斯和小蛇目目相對,它扭動了幾下身子,變成一行“斯萊特林”。
卡諾普斯的目光從旗子上移開,西奧多已經擠到遠處去了,他一路擠,一路發,那一大捆旗子卻看上去沒有減少似的。“他到底訂了多少?”她疑惑。
“不知道。他想給每個斯萊特林發這個。”潘西答。
斯内普也來看比賽了,奇洛教授跟在他身後,他們走過來,就站在卡諾普斯她們下方。西奧多不知怎的又折返回來,他鼓足勇氣拽拽老蝙蝠的袍角,問他要不要小綠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