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幅景象了?
塞冷斯回神,此時她已經站在站台邊,卡諾普斯就站在身前看着她。她把手裡的皮箱遞過去,又從施了無痕伸展咒的口袋裡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雙面鏡給她。“我之前就說過,我有預感霍格沃茨不會太平,為了以防萬一,你可以随時用這面鏡子聯系我。”她叮囑卡諾普斯,“不要逞強,明哲保身,保持一周寄一封信給我的頻率,有急事就使用雙面鏡。以及……盡量不要使用鑽心剜骨,我沒法把你從阿茲卡班撈出來。”
塞冷斯的囑咐就到這裡了,現在輪到門德羅薩了。
她在接過身體的第一時間就朝卡諾普斯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在外人看來十足詭異,放到晚上來看或許還能達到小兒止啼的效果——從另一個施了無痕伸展咒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便箋塞到她手裡。
她塞得偷偷摸摸,讓卡諾普斯有點懷疑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東西。
“到學校再看。”門德羅薩頂着招牌笑容阻止了她立刻打開來看的動作,“我覺得你會很喜歡這個的……如果它還在的話。”
門德羅薩的話吊足了卡諾普斯的胃口,她還要再問,身體的控制權已經回到塞冷斯那裡了。
“一路順風。”她祝福她,并且罕見的露出一個僵硬得好似屍體的微笑。這個笑容并不燦爛也并不和藹,但這确确實實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笑容——不是标準的30°公式化微笑,也不是門德羅薩那種嘴角幾乎要咧到眼角的誇張笑容,而是一個獨屬于塞冷斯·默克林斯的、充滿真心實意的笑容。
溫暖像嘔吐物一樣湧上來,溫熱的東西頂到喉頭又落回胸膛裡,柔和的包裹着她的心。
卡諾普斯學着她但樣子也扯了扯嘴角,一個如出一轍的僵笑映入塞冷斯的眼睛。
她目送她爬上霍格沃茨特快。
列車“嗚嗚”的冒出陣陣白色蒸汽,“哐吃哐吃”的聲音開始響起,慢慢變得越來越快。
塞冷斯松出一口氣,轉身離開時卻聽到一個聲音——
“塞冷斯?”
她的脖子瞬間變成生鏽的齒輪,緩慢而又僵硬地往聲源望去。
那個喊她的女人擁有着一頭秀麗的金發和溫和的藍眼睛,她的長相和在阿茲卡班對面牢房的那個瘋女人非常相似,區别最大的除了發色瞳色,還有她們身上的氣質……塞冷斯承認,剛剛的那一霎,她差點以為還沒瘋掉的貝拉就站在自己面前。
“這位夫人,請問有什麼事嗎?”她揚起了十餘年前常用的客套微笑,非常假,而且虛僞又機械。
納西莎看着面前這個面容陌生的女人,她搖搖頭,輕輕說了句“抱歉,我認錯人了”,眼睜睜看着對方幻影移形離開。
“怎麼了?”盧修斯·馬爾福急匆匆地追上來,他剛把兒子送上列車就看見妻子跑到這裡來了。
“沒什麼。”納西莎靠在丈夫的懷裡,失魂落魄的歎了口氣,“剛剛那個女人的身影很像塞冷斯·默克林斯……她讓我想起貝拉和她還在的日子,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還好好的……”
盧修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