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莎莉去了哪兒嗎？”

“就說了看不到啊……”枯蝶撓撓頭，面前的女人太漂亮了，他不太擅長應付好看的事物，每次收徒弟都是因為被美色給誘惑到。但這個不行，光明之子的媽，虔誠的光明神信徒，沒法和他的法術體系兼容。

久留也沒用，該做的他都做了，還搭上了不少寶貝，也算償還了光明之子的恩情。枯蝶站起身，讪讪笑着道别：“我還要去追亡靈，先走了。時候到了光明之子就會蘇醒，你别太擔心。”

他看到了光明之子的死亡便趕緊傳送回了赫林戈，結果追捕亡靈的事又功虧一篑。但下一次一定能成了，亡靈的靈魂因為沒有完整的身體已經變得破敗，他得趕在他消亡前問出暗精靈聖器的下落。

“亡靈真的存在嗎？”西爾維娅撫摸着孩子蒼白的臉，尋求着未知的答案，“莎莉不是魔女對吧？那些事……至少亨利埃塔就不是她說的那樣，她現在……過得還好嗎？”

“亡靈才是黑巫師，但藥劑師小姐說的謊言對赫林戈來說是必須的，我想你也能理解她的心意吧。”不然柳那個暴脾氣早就跳出來全揭露了，“至于她本人……我想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兩個魔王跟着她呢，枯蝶撇撇嘴，好心地提出一項免費服務：“需要我給你加個魔法嗎？把光明之子關于她的記憶全部封印起來。”

西爾維娅睫毛一顫，無聲地點頭。

她的孩子已經為那個女孩做得夠多了，雖然她也喜歡莎莉，但她更想要克爾澤好好活着。

*

希爾伯抖掉兜帽裡的碎雪，掌心燃起火苗，驅散這個朽爛木屋中的濕氣。

“亡靈，無名的聖徒，出來。”

他的聲音低沉，這一路快馬加鞭讓他有些累了，而更深沉的疲憊來自于那個僅在夢中出現的身影。

“索恩塔的未來塔主……”一隻長了屍斑的手鑽出來，斷肢處縫了一個怪異的人頭代替他發聲，“怎麼了？被小徒弟甩了來找安慰？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拿到了她的日記，破解她的母語花了點時間，但事情我都知道了。”希爾伯痛恨自己的缺席，但他一定還能趕得上，“你這樣沒法做研究了吧？讓我來，我來解開她能力的秘密。”

“你也對小徒弟的能力感興趣嗎？”亡靈來了興緻，“哎呀，同道中人，握手握手。”

太惡心了，和一隻殘肢握手，希爾伯厭惡地避開：“快點開始吧，我的時間不多。”

“我的時間才少呢，枯蝶馬上要追上來了，你還應付不了他，我也……唉，這次真的跑不掉啦。”

“那把你的資料全部給我，我帶回去看。”

“你誰啊我就要答應你？”亡靈快活地跳起拒絕的手指舞。

“但你不覺得遺憾嗎？留下解不開的難題離世，你可是法師。”

亡靈靜了下來，用食指點點地面，又翹起來揮動兩下，算是點“頭”同意：“行吧。但資料全在辰星塔，我用塔主權限鎖起來了。”

希爾伯抓起這隻手就準備繼續趕路：“那我們趕緊……”

“辰星塔太遠，而枯蝶馬上就要來了，你帶不走我的。”亡靈語氣帶有釋然的笑意，他在希爾伯掌心畫下一個符文，“我沒法轉移權限，這個隻是第二重封印的鑰匙。你要得到所有資料，就得去成為辰星塔的塔主。加油，年輕人，我覺得你會得到我追求的答案的。”

希爾伯扔下這隻手，匆匆離開，留亡靈自己去面對他應當償還的罪孽。

那個占蔔老師的預言真是該死的準，他又得從法師塔學徒做起了，這次是辰星塔。

*

霍茲看着大公主走來，把勳章别在了自己胸前。

闊别了兩年的王城什麼都變了，連國王都變了。大王子因為用魔藥構陷梅提歐和與帝國使者勾結的罪行，被王妃關押在了成為牢房的觐見之間，隻有那張他渴求已久的王座是他的陪伴。而繼任者是大公主德蘿玟，她飽讀詩書，知識淵博，除了較為寡言外沒什麼不好的。前人王和王妃早就把路鋪好了，如果大王子不作死，他本可以順順利利當上國王的。

而後出現的危機也被早幸的謊言解決了，全大陸都在忙着追蹤潛伏的魔女和魔王，她們指不定會計劃毀滅哪個國家，人人都在自危，哪兒顧得上吞并赫林戈。

但亨利埃塔還好好地活在南地呢，他才不信她是什麼滅世的魔女，而梅提歐是魔王這件事……卻被希爾伯所肯定。

授勳儀式結束，他現在是霍茲将軍了，真夠威風的。

霍茲回到家，弟弟路德撲過來想要看他的勳章，母親站在樓梯口，眼含淚水，下一刻就過來抱住了他：“霍茲……你總算回來了。”

“媽媽，”霍茲低聲說，“我很想你。”

“我也是……你更結實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我聽說邊境也沒有戰事了，用不上你對吧？”

霍茲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媽媽，戰争結束了。但我要去找莎莉和梅提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