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克爾澤的臉被寒風一吹更紅了,“早幸小姐不嫌棄就好。我的騎術也是梅提歐殿下和霍茲教我的。”
“那我得叫霍茲師爺了。”
克爾澤笑了一聲但又憋住了,有些懷念地再次開口:“那時我才進入教會,不久後就認識了梅提歐殿下,他看我全憑雙腳在修道院之間奔波就叫住了我,問我為什麼不像其他神官那樣騎馬。”
“神官是可以在王城裡騎馬的。”克爾澤看到早幸疑惑的眼神先一步進行了說明。
“知道我不會騎馬後他就把我帶去了學院,也是在那裡我第一次遇到了霍茲。不過他倆那時是第一次教人,直接讓我去野地裡跑,我被馬摔下來後還得自己給自己治療。”
早幸被冷風嗆到了,覺得這聽起來真是又慘又好笑。
“但從我身上總結了教訓後霍茲就很會教人了,伊恩,他的弟弟,現在也在學院,也是他教的,就沒有被摔過。”
早幸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她能聽出克爾澤隻是在陳述事實沒有抱怨的意思,但這聽起來更好笑了。
克爾澤不解地看向了她,不明白她的笑點在哪兒,繼續說道:“霍茲的騎術成績好像比梅提歐殿下還好,小姐要是見了之後想換老師我也不介意的。”
“說了别叫你半途而廢,”早幸勉強止住了笑意,“我隻是想學會一種代步工具好不被丢下,克爾澤現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老師。”
*
早幸沒想到克爾澤說的目睹霍茲騎術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這天的晨練明顯與衆不同,雷奧特意叮囑了瓊斯夫人别讓米莉亞和路德過來,他和霍茲此時正靠着侍從的幫助把盔甲穿戴整齊,一黑一紅的高大駿馬也被牽到了校場中來。
克爾澤看到他們這般架勢表情嚴肅了起來,回房取了神官的權杖,把還不知道狀況的格魯克和早幸拉到了放武器架的雨棚下。
兩位騎士跨上駿馬,接過侍從遞上的長槍,拽着缰繩分别走到了校場兩端。
空氣冷冽,兩人間卻有着一觸即燃的火花在飛濺。
以長槍槍尖由天調轉向下指向對方為信号,兩位騎士開始向着敵人沖鋒,馬蹄重重踏過地面,濺起飛散的泥土,電光火石間雙方的槍尖直奔命門而去。
早幸屏住了呼吸,隻看到第一擊兩人都險險避開了,銀甲的騎士拽緊缰繩,使得黑色駿馬上身揚起掉轉了方向,他一挽長槍重整态勢,快了半拍再次向黑甲的騎士奔去,槍尖冷如冰錐。
這一次沒有落空,黑甲騎士在馬背上橫槍一擋,還是被抓住了空隙,鐵質的槍尖直直擊中了他,讓他摔下了馬背。
失去了騎手的紅馬一聲嘶鳴,想要朝主人奔來,被一直在校場旁等待的侍從用木欄擋住了,徘徊幾步冷靜了下來。
克爾澤早就跑了過去,蹲下身問道:“雷奧大人!你還有意識嗎?”
雷奧嚯嚯地呼出幾聲表明自己沒事,但他的手已經擡不起來了,霍茲刺中了他铠甲間的縫隙,紮穿了他的肩膀,血正汨汨地滲入土中。
克爾澤吸了一口氣,舉起權杖,光輝的法陣浮現在雷奧身下,白色火焰在傷口處熊熊燃燒,因髒污铠甲的對比顯得更加神聖無暇。
安撫好了戰馬的侍從也走了過來,幫着得到治愈的雷奧脫下铠甲,霍茲也早就下了馬,一直站在被他打傷的祖父身邊,此時也摘下了頭盔,呼出一口氣。
早幸和格魯克還站在廊下,沒敢去打擾克爾澤的治療。
格魯克悄聲對早幸說:“原來這就是騎術第一的實力。”
“你又聽到了。”早幸也悄悄用胳膊肘捅他。
早幸看着雷奧被扶了起來,因為失血臉色還有些慘白,肩上本該有的大洞被神的奇迹給填上了。
他動了動胳膊,向克爾澤道謝,一邊說道:“其實我備了不少魔藥的,這點小傷還不要緊。”
“但失去的精力和血液是沒法回來的,您這幾天還是注意一下吧。”克爾澤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
霍茲也在一旁苦笑:“我如果不是把克爾澤拉過來了真不敢和你比這個,爺爺,你那些魔藥都放多少年了沒過期吧?”
“臭小子心還這麼軟,”雷奧踹了孫子一腳,以示自己的平安無事,“今年剛發的,就備着等你來用呢,不是我用就是你用。”
魔藥。早幸捕捉到了關鍵詞,有些發愣。
她的眼睛不自覺就去看向了在場唯二的知情人。
格魯克和她視線相撞,紫與綠的異色瞳眨了眨:“說了也沒啥吧?你們不是本來就想公開嗎?”
早幸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