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伯在旁邊點頭:“實驗的報酬你也隻提了一部分,霍茲,給我她戶頭的信息,我之後把剩下的存進去。”
早幸撫摸過這個金庫信物上魔法墨水書寫的數字,這代表賬戶裡的餘額。她拿房租價格為基準比較了一下,被這筆錢的數量吓到了:“太、太多了。”
霍茲忍不住笑了:“怎麼會有人嫌錢多的。”
“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這都夠我一輩子的花費了吧?”
希爾伯湊過來看了一眼:“想花完也很容易。”
早幸把黃銅牌子揣進了懷裡。
“的确不少,所以你不用為生活發愁的,不工作你都可以在這裡活下去。”
“可是不工作我就不知道做什麼了……”
吃飯時霍茲又細細追問了早幸一個月來的經曆,早幸總覺得有點像被巡警盤問為什麼不回家,一一老實回答了。霍茲聽完隻是譴責了一下法師塔的實驗内容也太不知輕重了,對其他部分不再發表意見。
等用完餐後他看着兩人,輕敲桌闆:“明天才是正式的聖洗禮日,我猜你們也沒提前訂旅店是吧。”
早幸看希爾伯,希爾伯看霍茲:“如你所料,看來隻好住你家了。”
“為什麼這種請求的話你能說得不情不願的。”
“因為你家人很多還挺吵的。”
“你睡大街吧。”霍茲看向早幸,“早幸……額,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家。”
“不不不感激不盡……”
“但你做好心理準備,其實希爾伯的話我沒法否認,人的确很多,特别是我的媽媽……”
“沒問題的,不讓我睡大街就感激不盡了,”早幸想想,補充道,“其實這裡的大街感覺比樹林好睡。”
“清醒一點,你已經回到人類社會了,誰會讓你睡大街啊。”
走出店門後霍茲回頭看兩人:“再讓我猜一下,你們是不是對接下來的行程也沒有安排?”
希爾伯振振有詞地說:“有啊,去王立圖書館。”
“誰洗禮日前夜去圖書館,而且今天也沒開門!”霍茲歎氣,“這是早幸在這裡的第一個聖洗禮日吧,我帶你去感受一下王城的節日氛圍,和懷夏還挺不同的……早幸?”
早幸回過神來:“啊,是。”
“你走神了?”
“不,”早幸不好意思地撓撓臉,“被你直接叫名字有點癢癢的。”
霍茲把毛領拉高了一點:“那你想怎麼被稱呼?”
“這樣就好,或者叫我姐姐。”
“後一個太奇怪了,你考慮一下我倆的外表。”
希爾伯看看兩人,總覺得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微妙:“我也是直接叫你名字的啊?”
“?什麼時候。”早幸回憶了一下,希爾伯好像都是直接叫她“你”,然後在魔境會叫她“艾因戈”。
“算了,從現在開始。”
*
霍茲帶她們來到了一座教堂門口。
眼前熟悉的神殿風格建築頂着積雪帶了一絲悲憫與寂寥,門口正排起兩列長長的隊伍,陸續有人雙手捧着未點燃的白色蠟燭從修道院裡出來。
“我們是來找克爾澤嗎?”早幸問道。
霍茲笑着說:“算是,但多半說不上話了,聽說克爾澤今天被派到這裡發聖夜的蠟燭。”
霍茲指了指那些虔誠地捧着蠟燭的人:“這算是聖洗禮日的風俗之一,在前夜去本地區的教堂領取一支蠟燭,洗禮日當晚點亮的話可以驅走一年的厄運,燒完的蠟燭還可以把燭淚拿去找神官進行占蔔。”
希爾伯聞言想跑:“你讓我一個法師做這個?”
霍茲拉住了他的領子:“你就不想看看神官不情不願給你蠟燭還幫你占蔔的樣子嗎?”
希爾伯停下了,乖乖站在了隊伍裡。
早幸這才想起了一個之前她好奇過但沒問的問題:“霍茲,你是信仰光明神的嗎?”
霍茲摸着下巴說:“對神明和大人物尊敬一些沒什麼不好,但我的信仰其實是跟着祖父的,他是萬靈教的信徒。”
“萬靈教?”
“相信所有生命都帶着神性,隻是或多或少,也就是個什麼都信的教。”希爾伯插嘴道。
“無法反駁。”霍茲攤手。
說話間隊伍在不斷縮短,她們進到了教堂裡,聖壇前搭起了臨時的長桌,桌上堆滿了幾座山一樣的白蠟燭。早幸探出頭,隔着幾個人看到了克爾澤熟悉的金發。克爾澤擡眼間也注意到了她們,但還是動作流暢地把蠟燭遞給了面前的信徒,并送上了祝福。
輪到早幸時她悄悄用口型向克爾澤問好,克爾澤不做聲色地對她小幅度點頭,也送上了蠟燭。
包裡傳來了格裡克的兩下敲擊,早幸作為回應拍了一下挎包。
克爾澤似乎沒察覺到什麼,他正嫌棄地把蠟燭遞給希爾伯,看來神殿這關格魯克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