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洗禮日是初代人王皈依光明神教的日子,在赫林戈算是一個全民性的節日,法師塔也會選擇在這此期間放三天的假,好讓這裡工作的普通信衆可以回去慶祝。
艾澤婆婆是法師,所以并不過這個節日,但小孫女莉莉安雖然表現得不在意,眼神卻總往路過店門口的人群那邊瞟,筆記也停在了兩三行沒再寫下去。
艾澤婆婆無奈地笑了笑,對早幸和莉莉安說:“我們也放兩天假吧。莎莉,明天我準備帶莉莉安去王城轉轉,你要一起嗎?”
“我和朋友約好了……”
“沒關系,那就祝你玩得開心了。”
“你們也是。”
*
這天希爾伯和她在約定的酒館門口碰頭,兩人坐上馬車後直奔王城而去。道路上有很多朝着同一個目的地行進的車輛,加上路上消融的泥濘積雪,行駛速度下降了不少。
馬車上早幸有些緊張地問希爾伯:“你覺得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希爾伯疑惑地看過來:“你生病了?”
“沒有。”看來是沒事,早幸能感受到包裡的格魯克試圖和她做一個擊掌的動作。
她和格魯克目前沒有直接接觸,希爾伯感受不到的話那格魯克就不是魔法造物了,身上也沒有魔力波動。接下來就是神殿那一關了。
希爾伯最近被老師們強制灌輸了不少如何正确對待女性的知識,這一刻他心領神會:“你今天很漂亮?”
早幸無語:“你生病了?”
“沒有。”
馬車繼續行駛,早幸想起來了上次分開時希爾伯的話,開口問道:“說來餅幹你都送到了嗎?”
“嗯,貝拉老師還問我是哪裡買的。”
“那你的跑腿費……”
“我想了想,是無價的。”
“……是開玩笑的吧?”
希爾伯看着早幸,翻弄書頁的手停了下來:“算了,你就繼續欠着吧。”
“你别這樣我好不安。”
下車後早幸打量着久違的王城風景,近幾日下了一場雪,給紅瓦鋪就的屋頂上斑駁地塗上了白漆,但街道被清掃得幹幹淨淨,為了迎接盛大的節日紅與白的旗幟被挂在了道路兩旁的路燈上,商店也将門面布置成紅白二色,國王,教廷,兩者的代表色鋪天蓋地的占領了這座城市。
希爾伯看了一眼表:“比預期花的時間多了不少,我之前給霍茲寄信約了可以一起去吃午飯。”
聖洗禮日是比豐收節規模更大的節日,但更為莊重,失去了一份活潑。幾條主幹道被衛兵所把守,以待從外地趕來的領主們龐大車隊的通行,供教皇與人王花車巡遊的道路更是提前了三天就在進行打掃和裝飾,這種種安排導緻王城的馬車系統停運了一半,希爾伯隻能帶着早幸走路去找霍茲。
到了約定的店門口她們有點傻眼,人太多了,王城被全國各地甚至他國趕來參加節日的人填滿了,餐廳當然不能例外。
背後有人在她倆的肩膀上一拍,早幸和希爾伯同時回頭看去。
“好久不見,霍茲!”早幸高興地打招呼,其實才一個月,但感覺真的過了很久了。
霍茲不再是冒險家的裝扮,今天是厚實的帶毛裘領子的紅棕色大衣,腰間是黑色的皮質腰帶,看起來完全是個貴族子弟了:“好久不見,先進去吧,這裡不方便說話。”
“但已經坐滿了……”
“我預定了位置,就知道希爾伯不會考慮這些。”
“我是法師,一般這個節日都不會參加好嗎。”
早幸這才察覺希爾伯應該是特意陪她來的,不然他這麼怕擁擠的人的确不會來湊熱鬧的。
“抱歉……”
“沒事,我給你記賬。”
霍茲看着兩人有點疑惑:“你們在說什麼?”
“人情債,一種世間最貴的債。”早幸歎氣,但又覺得虱多不癢了。
進去入座點餐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完後,霍茲迫不及待地問起早幸最近過得怎麼樣。
“這人沒做什麼吧?”他拿菜單指着希爾伯說。
“具體指什麼?”
“我做得可多了。”希爾伯拿過了菜單。
霍茲忍下了一個暴力行為。但對話太過一如既往,應該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早幸把索恩塔的實驗結論挑自己聽懂的部分說給了霍茲。
“就是說,你再也回不去了。”霍茲聽完後食指摩挲着茶杯邊沿。
“嗯。但我找到了工作,還提供食宿,生活完全沒問題。”
早幸興緻勃勃地和霍茲說起她的酒館短工經曆和目前的草藥店工作,和希爾伯說他反應太冷淡了,但霍茲媽媽一定會表揚她的。
霍茲聽完沉默了:“草藥店這個聽起來不錯,我之後會找人調查一下。但酒館這個是什麼?就幾天你歇會兒不行嗎?”
“隻是想試試我能不能找到工作,”早幸想起紅寶石的人們,忍不住推薦,“店長伊芙琳很漂亮哦?那裡的酒也很好喝,環境也很幹淨,要不要我帶你們去?我請客。”正好去見見梅伊她們,順便給紅寶石創收。
“不用。不,也可以去看看。”霍茲扶着額頭拍了個巴掌大的黃銅銘牌在桌上,“但你找工作能慎重點嗎?這是賣掉龍的财寶後收益的一部分,我給你存進去了,可以去王家商行提取,标識是金色的天平。”
他補充了一句:“是均分的,克爾澤不要,其他兩份我直接放進他們的賬戶了。”